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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香见他出门转弯不见了身影,才好奇道:“阿姐和刚才的哥哥是怎麽认识的?他好讲究,吃饭的样子慢悠悠的,还怪好看的。”她没说自己不自觉被影响到了,放着眼前喷香扑鼻的排骨,她都没好意思痛快去咀嚼。
“他是临江姜家的人,这些年一直跟着小猴子他阿爹生活在望津,他身体不大好,两年多三年前,他们一起到御云找婆婆替他治疗,就在御云住了段时日。”毛小桃给林香解释,一边痛快地吃着肥鸡。
石淮将鸡腿夹到毛小桃的碗里,说道:“这次见面,他的气色看着比上次好了许多,看来婆婆的法子真的很有效!”
毛小桃连连点着头,一时分不出閑暇讲话,几人各自忙着吃饭,毕竟这顿离上一顿的早饭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
一架独轮的小推车跟在姜欢的身后出现在了面馆门口,独轮车上放了装满了冰块的好大一个盆,里面镇着两个粗陶水罐,和几个碗。姜欢道:“有绿豆汤,香梨糖水,各式各样的冰果也有,你们要什麽?”
三人打着饱嗝目瞪口呆地看着姜欢一趟一趟地端来各式各样的冰饮,石淮连声阻止道:“够了够了,这麽多吃不完的。”
又有好几碗被送给了面馆老板一家,独轮车推走,姜欢才坐定,细长白净的手指捏着瓷勺,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嘴里送糖水。几人就坐在面馆中继续閑聊了起来,直到街上的行人慢慢变多。
毛小桃正提议邀请姜欢同他们一道住琳琅客栈,门外七嘴八舌的声音多了起来,老板一家好奇心强,端着糖水出门加入了聊得起劲的人群中。
忽地一声炸响,大地似乎都抖了几抖。林香拍着心口,“怎麽了?哪来的声音?”
老板娘在门口喊道:“出大事啦!永安楼塌了!”
“塌了?”
“那麽大的酒楼怎麽会塌?”
“不好!”毛小桃嘀咕一声,第一个沖了出去。
三人跟在她后面出门,马路上堵了好些看热闹的人,毛小桃被堵得行动艰难。
姜欢搞不清状况,问石淮:“怎麽回事?小桃这麽着急要干什麽?”
石淮还没来得及解释,毛小桃就匆匆回头来到三人身边,带来了前面传来的消息,她说:“他们说永安楼被长命司的首领夷成了平地,听说伤了不少人。”
“去看看。”姜欢说着,手指结印向前轻扬,忘我聊天的人群中不知不觉让出一条路来。
四人向前奔去,原先气派的永安楼已经不见了蹤影,只留下满地的残垣废墟。还没走到跟前,就看到废墟当中永安楼的牌匾上站着长命司的首领,浅粉的衣裙上尘埃未染,双臂环抱着一把像是由黄玉做成的琵琶,纤细的指重重地弹拨着琴弦,是《山崩》的余音。
乐音稍停,首领冰冷的视线直直射向毛小桃等人所在的方向,接着她足下轻跃身形回旋,人已稳稳地坐到马背之上,一夹马腹,马蹄前踏,远处传来她冷冰冰的声音。
她道:“传我命令,凉丘自今日起,封城十年。”
意外
“十年!”
“可是凉丘怎麽会又被封城?”
“这姑娘是谁?凭什麽她说封城就要封的?”
“好好的永安楼怎麽突然就塌了?幸亏不是饭点时间,不然可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埋进去……”
“这麽大的酒楼,得损失不少钱吧……”
人群爆发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但不知道从哪里沖出来一群态度不善的黑衣男子,在倒塌的永安楼前站成了两排,使得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正是两下对峙之际,废墟下传出来清晰的呻吟呼救之声,石淮第一个沖了过去,毛小桃手指动了动,竹笛嗖地跟了上去隐在石淮的衣袖中。
黑衣人这才注意到站在人群前面的毛小桃几人,姜欢结印的手指再次向前扬去,两排黑衣人立刻为石淮让开了路。人群见状,陆陆续续跟了好些人上去。黑衣人仍是望着毛小桃,忽然他们当中不知是谁下了指令,两排人像他们突然出现时一样,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了永安楼前。
毛小桃以追蹤术寻找被埋在废墟之下的生灵,她探得许多来不及逃走的生灵发出的呼救信息,加快了以术法移开倒塌下来的房梁等重物的速度,然而视线却时不时忧心忡忡地盯着之前女巫消失的方向。
姜欢看她十分在意离开的女巫,说道:“这边交给你,我去跟蹤那个女巫。”
“好,你小心,他们人很多。”毛小桃才说完,姜欢已经匆匆跑开,她的眼尾余光里看到他动作利落地翻身上了路旁的红马急速离去。她深呼吸,尽全力寻找需要救助的生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