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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小桃看着林香温温柔柔的笑脸觉得满心里都是满足,石淮很快察觉到玄月有心事,心中奇怪却又不好直接问,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
林香自然也是看出来的,想着莫不是他去泰骊的路上与她阿姐闹了什麽别扭,又想到他们二人是因她才去的泰骊,万一有什麽不快也是因她而起,想到此便随便扯了由头支开了毛小桃和石淮。
玄月恹恹的,兴致比方才更加低落了几分。
林香不避讳,直言问他:“你和我阿姐吵架了吗?”
玄月不解,摇头道:“没有啊,为什麽这麽问?”
“你……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你知道吗?”
玄月闻言垂下了目光,苦笑起来,“很明显吗?”
林香点头,肯定道:“非常。”
玄月不再做声。
于是林香又问:“是因为你受伤的事?你和阿姐起了沖突吗?”
“没有,不是这样的。”玄月连连否定,“我受伤是因为我自己太沖动了,若不是小桃及时来救我,恐怕就不是受这点伤这麽简单的。”
“我想,阿姐心里肯定很愧疚的。”林香对着玄月笑,“说起来我跟你一样,自己冒险,你受了伤而我更厉害,差点丢了性命……不过,阿姐不说我也知道,她怪自己没有护好我。”
玄月笑了,想起了他受伤那晚毛小桃对他说过的话,点头道:“你很了解她,真不敢相信你们实际上已经分开了好多年。”
林香继续说道:“我小的时候,还在御云的时候,可是天天都跟她在一块的。不过,我还是不及三哥,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阿姐也是最支持我阿姐的人。”
“石淮哥?”玄月随口接着问:“若是石淮哥,他会怎麽做?”
“他会帮她,会陪她,如果帮不了也陪不了,他会保护好自己,一定不会让自己陷入任何危险之中,因为他要让我阿姐毫无后顾之忧地做她想做的一切事情。”
玄月听了林香此话,轻声叹道:“要做到这种程度的将他人看得比自己还要重,很不容易呢!”
林香笑了笑,“在他心里,这是理所当然啊,谈不上容易不容易的。”
“这……林香儿,你是个孩子啊是个孩子,怎麽懂得这样多!”说着就伸出手来揉她的脑袋,倒是说话的声调越来越高,情绪终于不再低落。
“玄月哥哥,”林香不躲,郑重喊他,问道:“你的心事和我阿姐有关对不对?”
玄月松了口,问她:“假如有些事情我没有对她坦诚,没有和她讲真话,依你看,她会原谅我吗?”
“会的。”林香很笃定地回答。
玄月一愣,“你这麽肯定?”
“她是你看重的朋友吗?”
玄月点头。
“所以咯,你也是她看重的朋友啊!”
玄月又轻叹,喃喃道:“我真是何德何能……”
林香没听到他的嘀咕,还在说着:“我阿姐这个人最是护短的,从来不舍得和身边的人有一点点不愉快。而且,既然你也当她是重要的朋友,自然也不会在大事上对她有所隐瞒……”
在看到玄月突然怔住的表情后,她立马住了嘴,不过依然劝道:“去找她说开了吧,事情拖越久越是不好解决,而且我想她一定也在等着你开口……要是你的谎话实在过分的话,她最多也就是揍你一顿。”
玄月失笑,“那我倒是宁愿被她揍一顿。”
晚饭準备得很丰盛,大家边吃边聊也吃了好久。席间,玄月好几回看向毛小桃,毛小桃还笑话他,说答应的补偿都安排来了要他多吃,又和其他人一起张罗着给他碗里堆了好些菜。玄月埋头吃了一碗接一碗,直吃得肚皮快要撑破了。
考虑到毛小桃和玄月一路上辛苦,所以饭后淳于瑶没有让大家多聊,在出门前还几次叮嘱了玄月早些睡觉好好休息。
玄月睡不着,从白日里和林香说过话之后他就一直在思考她给的提议,这些天来他确实很少想到要去找毛小桃坦白,他心事重重的点主要在于好像他隐瞒的事情并没有隐瞒好,不单单是对毛小桃,似乎淳于瑶也看出了些什麽,如此似乎丧失了坦白的必要。
真的丧失了吗……脑子里乱乱的,他索性翻身而起,拎着从吃饭的厅里拿来的一壶没喝完的酒,踩着月色悄悄地出了门。
站在桥上往下看,湖面上映出月亮星星的倒影,风轻轻吹过,月亮像是起了褶一般,星星也悠悠地跟着晃。他上了停在岸边的一艘小船,试了试船篷顶部的坚硬度,一撑手轻轻跳了上去,坐下就是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望着头顶月亮出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