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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夫人您继续吃茶,小的做活去了。”小伙计弓腰一拜离开了。
“红姑?”毛小桃不自觉嘀咕出声,她原以为这些糕点是要带给曹四公子的。
红姑,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对了,那栋奇怪的小楼。
主人家给年老的下人提供住处,已经挺奇怪的了。竟然连这家的夫人,出门在外都想着给她带糕点,这位红姑,似乎很不寻常呢。
“长老有所不知,这红棉酥原是我家红姑拿手的糕点,可随着她年纪越来越大,身子骨是大不如前,再也做不得这样精细的糕点了。前些日子她说想吃,家里几个厨子个个做不来这味儿,我便请茗馆的师傅按着红姑说的法儿试着做做,试过几次都不怎麽对,今儿做出来的味道是最像。”四少夫人说到此笑起来,面向曹灵儿道:“七妹说不够甜,我们回去让红姑尝尝,看她说甜不甜。”
曹灵儿点点头,扯着嘴角笑起来,低头道:“也可能是时间长了,我忘记了它的味道。”
“是啊,上回红姑给我们做这道酥饼时,俞绯二嫂还在。”四少夫人遥望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哎哟,烫!烫!烫!”陈大人突然大叫起来。
所有人的直接反应都是看向巫袍上的偶人,偶人一动不动地躺着,像个死物。
赵恒这才注意到陈大人的衣袖湿了,肯定是吃糕点太急失手碰倒了茶杯,一边赶忙扶正被打翻的杯子,一边捡走掉在桌上被咬掉一半的糕点。
陈大人掏出帕子来不紧不慢地擦拭着腕上的茶水,还伴着轻微的哼唧声,毛小桃刚想说给他瞧瞧烫伤,陈大人道:“当着长老和小兄弟,还有夫人小姐的面,老头儿真是失礼了。既然偶人一事仍需进一步查探,今日之聚不如早些结束,下面的事,还是请长老多费费心。”
四少夫人道:“陈大人的手不妨事吧?这烫伤可大可小,我凑巧学过几年医术,我来为大人看看可好?”
“要看要看……啊,不必劳烦夫人了,不要紧不要紧的。”陈大人胡乱说了一通,放下了衣袖抽出帕巾站起来,肥胖的身子直直地朝门口走去,一边道:“长老若是有了什麽新发现,请千万立刻马上差人通知我。老头儿等着长老的好消息!”
毛小桃对着陈大人忙忙碌碌的身影连连点头,石淮和她一起送陈大人出门。再回身时,却看到四少夫人倾身向前,全神贯注地看着偶人,而曹灵儿则盯着茶碟中剩下一块红棉酥发呆。
直到四少夫人伸出的手被无形中的墙阻隔,曹灵儿才回神,她神色慌张,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四嫂惊道:“四嫂,你想干什麽?”
四少夫人淡定地收回了手,微笑道:“七妹别怕,我们从未与人结过怨,想来这偶人也绝不会加害你我。况且,长老在这。”
曹灵儿发觉毛小桃走近,张开的嘴又闭上,可眼睛里却流出来两行清泪。
石淮显然是不知所措了,他望着毛小桃,可毛小桃并没有看桌前两人,她微微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四少夫人接到了石淮的视线,浅浅一笑,她挪着位置坐到曹灵儿身旁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哄道:“七妹想娘了是吗,哭吧,全哭出来,哭出来就能好受些。”
曹灵儿闻言,哭得更大声。
毛小桃和石淮就这麽站着听她哭,哭声持续了很久,仿佛思念极深。
石淮忍不住偷瞄起毛小桃,不敢去想她在思念她的阿娘时是不是也会这样哭。
再朝桌旁的两人看去,搂着曹灵儿的四少夫人不知为何也流出了两行眼泪,大概被牵动了情绪,只是她不像曹灵儿,她哭得极沉默。
毛小桃突然凑到了石淮的耳边低声道:“你瞧,她们是不是比小林香还能哭。”
石淮诧异地朝她看,奇怪她怎麽突然又想到了小林香。
毛小桃继续低声道:“这件事很快就可以了结,到时候我们离开这往哪儿去找小林香和林婶呢?往南吧,我跟你都不喜欢北地,小林香肯定也不会喜欢。”
“这里的事,你搞清楚了?”
毛小桃摇头,道:“目前没有,但这家人有秘密……他们奇怪的地方太多,哪里都可以突破。”
石淮想了想,说道:“刚才陈大人打翻的那杯茶其实并不烫,溅到我手上的水甚至是凉的。”他顿了一下,问道:“为什麽他一听到那个什麽红姑,会假装打翻茶杯?他不想让她们继续就红姑的话题说下去?”
“不是红姑。”毛小桃看向揽在一处的二人,道:“他是在她们提到了先前的二嫂时才打翻了茶杯。”
红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