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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此,又问姚思谷:“姚兄你在找到他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周围别的人在吗?”
姚思谷答道:“我找到他时,是在一个冷清的神祠里,四下无人,只有他一人在神像座下昏睡着。”
“什麽神像?”
“三应川河神祠。”
“三应川?”
“古三应川!”
毛峰与毛小桃先后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
老迷雅也是心中一怔,道:“三应川还有河神祠?那条水道不是早就被上游涌河的泥沙沖积成平原了吗,已经几千年过去了,如今那里竟然还有神祠?”
姚思谷点头,“虽然没有了常住神祠里的掌事,不过确实是三应川河神祠,神像还是完好无损的。”
“当年信旸侯兵败三应川被杀,当地人都觉得是有河神的庇佑,一时敬奉盛行形成风潮,想来延续多年后逐渐成了传统,才会保存至今吧。”毛峰随口说道,继续先前的话题道:“会不会姜欢的出现,是临江族人给外界的一个讯息?他们要告诉大陆上的其他人,他们还活着。所以,他们才会不惜损伤自身,也要将灵力度给姜欢以保全他的性命。因为,他们一族日后重新回到大陆的机会与希望,就在姜欢的身上。”
“你说对其他人的事一无所知,是突然没了之前的记忆吗?”毛小桃突然问姜欢。
姜欢道:“说不清什麽时候是之前,脑子里的记忆就是在遇到姚伯伯之后了,其他什麽也不记得。”
老迷雅道:“或许姜欢在巫鹹祠现身之前,使得临江一夜消失的那个势力,并不知道他已经离开,一直到他公然出现……假设存在另一个双生子,确实是可以用来折磨他的手段。”
“会不会这根本不是折磨,而是另一个信号。”毛小桃突然道。
“信号?”姜欢有些疑惑。
毛小桃解释道:“一个告诉你你并不自由的信号。”
老迷雅没有评价毛小桃的猜测,说道:“总之,那些痛苦,姜欢真切地体验到了,并且意外地激发了体内原本相对平稳的灵力。”
“或者因为一些我不得而知的坏事发生在了我的兄弟姐妹身上,使得我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影响,所以无法再与那股灵力和谐共处。”姜欢也顺着几人的猜测往下猜测。
老迷雅见姜欢神色微变,知道他心中很是不安,说道:“这一切都是大家的推测而已,也可能就是那股灵力要突变,给你带来了三天难受的感觉作为预兆。世间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我们没法一一做出解释。”
姜欢微微一笑,想起在最近的梦里,那两只白虎常常一起出现,时而友好地一起奔跑在大雪茫茫的旷野,时而也有激烈到争得你死我活的撕斗……有时候他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不知道是不是他过于思念他的族人,才会越来越频繁地进入这样如幻境一般的梦里。
“姚伯伯,你的交感巫术真的什麽都感应不到吗?关于另一个双生子是男是女,他在哪里……”毛小桃问道,忽然想起一事,接着问:“或者望月的预知术呢?不是说预知术不但可以预言未来事,还可预知千里外之事的吗?”
姚思谷面露难色,“也许是临江族人的蹤迹被隐藏得太深,或者是有更厉害的术法……总之,无论是交感巫术还是预知巫术,我都试过很多次,全部一无所获。”
“看来当年找到姜欢,也是姜氏人将他送离他们的被困之地后,才被你感应到的。”老迷雅应道。
姜欢的神思仿佛又进入大雪原当中,两只白虎一前一后地奔跑着……幻境忽然被毛小桃猛地喊出来的叫声撞破。
一直靠在窗沿上的毛小桃,突然对着木屋后面的山林招手高呼:“小石头!我在这儿!这儿!快来!”
姜欢越过其他人,看向窗外,一棵棵挺拔的云杉间,出现了一只泛着幽幽蓝光的白色驯鹿,正是三年之前他在巫鹹祠上见过的那只,如今更大更漂亮,也更神气一些。
白鹿身边,是个身着青布短衫的少年,身材高大,相貌俊朗,一双温和的眼睛,透着坚毅与诚朴。
石淮沖着毛小桃招手,挥了挥手里拿着的信纸。
毛小桃双眸一亮,道一声“小林香来信了吗”,便抛下衆人,蹦蹦跳跳地出门去了。
姜欢没再继续听屋子里其他人的对话,一双眼睛不由自主地只顾去瞧山林中的两个人。年轻的男女,似乎眼睛里只看得到对方,两人不知道在说什麽,脸上都露出强烈的喜悦之色。
石淮把信递到毛小桃迫不及待伸来的手里,毛小桃立马将它展开,一边读,一边绕着石淮左边跑到右边,前边窜到后边,而石淮笑眯眯地听着,配合着毛小桃的步子或走或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