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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房间,虚弱的天佑便一头栽倒在了床上。司辰轻抚着天佑的头发,眼光中充满着怜惜:“让你受委屈了,是我没保护好你。”司辰的心里充满自责。
天佑的眼睛里像是有颗镶钻的蝴蝶,飘忽又闪烁,她看着司辰,激动地说:“黄锋——是他杀了祖老师!当年,是他想杀了我!”
“果然是这个混蛋!”
“而且,我爸妈的死也跟他有关!”
“啊?”司辰很震惊,“你是说,那场飞机事故也不是一场意外?”
“嗯。”天佑点点头。
司辰的手在发抖,不住地摇头:“我哥嘱咐不让报警,难道他也牵扯在当年这些可怕的事情当中?不会呀,那个时候,他也不过十来岁,怎麽会,怎麽会?”
“现在报警也没用,我们还没搞清楚来龙去脉,也没有任何的证据。”天佑轻叹了一口气。
司辰愧疚地说:“很抱歉,我刚才没有跟你商量,就跟黄锋做了那样的交易……我知道那幅画是属于你的,可……”
天佑握住了司辰的手,说道:“我懂,先走出死局,才能找到机会,不是吗?”天佑与司辰会心地交换了眼神,接着说道:“况且,兇手不只黄锋一人。我不要带着疑问这样死掉,谢谢你为我争取到这七天,我要尽快查清楚所有事!”
司辰深情地望着天佑的眼睛:“天佑,是我要谢谢你。”
“谢我什麽?”
“谢谢你如此信任我,没有怀疑我!”
“我是不会怀疑你的!”
天佑坚持着爬起身,拿过司宇给的塑料袋:“我来帮你擦药!”
“我没事,早不疼了。倒是你……”司辰把天佑扶倒在床上,轻轻亲吻了天佑的额头,“睡吧,你太累了!现在先好好睡一觉,等明早醒来,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的。”司辰温暖的声音让天佑安静了下来,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司辰又坚持着坐在电脑前,有关天佑的父母、凡·高的画作、晋延博物馆、那场飞机事故……他努力搜寻着各种蛛丝马迹,他不仅是为了天佑的安危焦急,也想弄清楚自己的哥哥跟这些事有什麽关联,为什麽自己最亲密和信任的哥哥会与杀人犯合作。找着找着,疲惫不堪的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27老馆长
一束熹微的晨光透过玻璃窗投入了房间,天佑被它唤醒了,慢慢睁开了眼睛,在逼仄黑暗的金库里经历了种种之后,这束阳光显得格外珍贵美好。天佑缓缓坐起身,把手伸向了那束光,像在触摸一条丝带,感受它的柔软和温暖。阳光渐渐明亮起来,天佑的双手洒满了金色的细沙,每一粒沙都在皮肤上跳舞,她眯起了眼睛,金色的光分出了五彩的光晕。
此时,透过迷蒙的彩晕,天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画面:是一间画室,一间明亮温暖的小画室,阳光滑过有着亮黄色边框的玻璃窗洒进屋里,各种色彩斑斓的画铺满了周边,一个女人正坐在窗前,安静地画着一幅画,更準确地说,是在临摹着摆在面前的一幅画。远远看去,那幅画色彩强烈,有着柠檬色的天空、火红的烈日、紫色的树干、深绿色的一团火……画着画着,女人把头扭了过来,温柔地对着她微笑……
“是妈妈!”天佑突然喊了一声。
趴在桌前沉睡的司辰被唤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看着天佑,问道:“天佑,你想起了什麽?”
天佑说:“这幅画是我妈妈临摹的,在一间画室里。”
“临摹?那真画当时必定也在那里。是间什麽样的画室?”
天佑思考了一下:“画室有黄色窗框,其他……”天佑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下,说道:“我想再看看那幅画!”
司辰马上拿起电话打给了司宇。不久之后,画被送了过来。
司辰说道:“看看吧。也许你的妈妈在这幅画中留了什麽线索 。”
“嗯。”天佑把画放在了阳光下,一点一点仔细地看着,透过每一道笔触,她用心体会着原创作者的灵感与情绪,同时也在努力回忆妈妈临摹此画时的情景。
“你是不是第一次看见它时,就发现有点不对?”司辰问道。
“嗯。色彩、画风、笔法、内容完全没问题,只是……这经过了百年时间和经过十几年,颜料的油质感和颗粒感会有细微的差异,还有这画布的材质和织造方式会有不同,但差异实在太细微了,我并不敢确认。”
“那黄锋又怎麽知道这幅画是仿造的呢?他并不像是个懂画的人。”司辰有些想不通。
天佑摇了摇头。她仔细地把画看了又看,并没有发现什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