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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辰已经看懂了天佑的眼神。“我们离开这里吧!”他对天佑说道。
天佑环顾四周,点了点头,离开正是她此刻的选择!
司辰辞去了老师的工作,虽然这个学校、这些学生、这个镇子留给他了一些美好的回忆,让他度过了一段自由而难忘的生活,但是他并没有把握未来还能回到这里,毕竟他并不属于这里;而天佑到底是不是属于这里,也被画上了问号。
两人又一次来到了湖边,这里是他们开始的地方,也是这个镇子留给他们美好的一面。司辰拿起了琴,天佑支起了画架,色彩与音乐又一次跳跃了起来,只是此刻琴声和笔触中多了几分颤抖与悲凉,不再那样安详惬意。落日再次把湖面点燃了,绚烂的颜色缭乱了他们的眼睛,激起了点点泪光。
“大海比这里美吗?”天佑轻轻地问道。
“大海?”
“是的,大海!我没有见过大海,那里的日落会是什麽样子呢?”天佑的心似乎已经跳出了眼前的湖面,跳出了观霞镇,跳向了遥远的地方。
“大海更辽阔,更包容,它能装下一切快乐与悲伤、美好与罪恶,生生不息……”
司辰抚着天佑的手:“未来我们一起去看海,好吗?你一定会画出更美的日落!”
“嗯。”天佑会心地点了下头。
天佑从地下捡起一枚石子,摊在手掌心,向着夕阳的方向伸去,余晖抱住了石子,在上面涂上了一层暖暖的橘红色。只要有光,灰突突的石子也会闪耀出美丽的光芒。
天佑看着这枚小小的石子,自言自语道:“渺小的石子,都比我们的命长。到底有什麽才是长久的,才是永恒的呢?”
说着,天佑将石子用力投了出去,她的眼睛看向天边那点余晖。
阁楼的玻璃修好了,仙居林所有的一切保持着瞎婆婆在时的样子,包括那些画营造的一个热烈的“楼上”和素雅的“楼下”。
天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把那个改变她命运的木匣子轻轻地放在了其中,又抚摸了下颈间的“向日葵”。
“我一定会找到答案的!”此刻在天佑的心里这个信念无比坚定。
天佑陪着司辰来到租住的小楼。
司辰在门口礼貌地鞠了个躬,跟房东告别:“罗叔,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关照,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处理些事情。”
“嗯。司老师,等办完事还回来住啊,还有好多事儿要跟你唠唠呢,我準备好酒等着。”罗叔依旧热情地招呼了两句,但马上就没更多的话可说了。人来人往,一个租客的离开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这种送别并没有什麽特别的意义。
正在此时,阿祖从外面回来,猛然撞到了站在一旁的天佑,两人四目相对之时,气氛突然变得奇怪,阿祖的小眼睛使劲眨巴了几下,显得格外紧张,但他什麽也没说,匆忙跑上了楼;而天佑紧咬着嘴唇,眼里透出的光,那是愤怒?还是悲伤?
司辰察觉出了不对劲,两个人显然是认识的,发生过什麽事情吗?
“罗叔,那个……我想再去跟阿祖道个别。”
“嗯嗯,对对,去吧,帮我再叮嘱下那小子,让他好好学习。”
罗叔笑呵呵地转身回了屋。
司辰拉起天佑的手,示意她一起去。天佑愤愤地摇了摇头,显然她并不想再见到那个少年。司辰带着疑惑独自走向了阿祖的房间。
司辰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阿祖的房门,阿祖见状慌慌张张地喊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什麽不是你?你在说什麽?”司辰走上前,把阿祖按在了凳子上。
“她没跟你说什麽吗?”阿祖哆哆嗦嗦地说道。
“不管她说没说,你老实告诉我,发生了什麽?”司辰关上了门,狠狠地按着阿祖的肩膀。
阿祖无奈之下,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几年前的那件事:
“青头哥——就是我们经常在一起的那个大哥,他之前看上了那个女的,对,就是林天佑。可是林天佑不理他。有一次,叫我们几个在偏僻的地方围住她,上去就要抱啊亲的……结果呢,那女的不从,给了青头哥一巴掌,青头哥一生气从兜里掏出小刀就划了过去……所以……”
“所以……”司辰马上想起了什麽,“天佑胳膊上的那个伤疤是从这儿来的?”司辰气愤地问。
“嗯,我只是在旁边看着,可什麽都没干啊!”阿祖急忙给自己辩解。
“因为镇子上传言林天佑有病,所以,青头哥就让我们在镇子上传,那伤是林天佑发病自己挖的,说她这个人会发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