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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甜!Blank的甜品越做越好了!”
颇有些孩子气,跟自己记忆中的苏以冬完全是两种性格。
也是正是因为这样的反差感,才让锦安然觉得苏以冬如此有趣,如此令人着迷。
果然只有经历过绝望,才能体验到拥有残缺的完整。
“安然,你刚刚你和阿七聊什麽呢?”
“关于你的小秘密哦。”锦安然故作搞怪。
“嗯,”苏以冬不屑,又悄悄凑近锦安然的脸,说话如吐息,“我的命都是我家小锦鲤给的,她一个外人又知道什麽秘密呢?”
像是熔炼成水晶的炭,一字一句带着岁月的颜色,褪下了陈旧的外壳,露出璀璨闪耀的内核。
明明被苏以冬逗的欢喜,可听完乔茉七讲的那些事情后,她却难以像平时那般笑出来。
心情有些複杂。
“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安然。”
苏以冬似笑非笑,透红的唇瓣缓缓翕动:“这个店里,有一幅画,画的背面,是我一直想对你说的话,也是我一直都在对自己说的话。”
锦安然一瞬间就明白了苏以冬说的是哪一幅画,站起身走到窠臼的左侧的展示墙上,将那一幅《献给我最渴望的安然》取了下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重新坐回原位。
“我打开咯?”她试探性地问苏以冬。
苏以冬只是笑着点点头。
“不会是什麽很肉麻又很土的情话吧?”锦安然边拆边吐槽着。
苏以冬仍是笑着,手撑着下巴,安静地等待着她将画从画框中取出来。
木制器械分离的声音顿挫却悦耳,锦安然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取下原稿,又紧张地翻到背面。
苏以冬的字迹隽秀,铅迹一笔一划写满了纸背,锦安然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的默念着——
“我和你一样,历经破碎、痛苦的生活,却未垮掉。每一日都从承受的苦难中,再一次将额头浸入光明。”
苏以冬伸出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带过手套的左手,看着上面的灼痕,对她说:“当时吉隆坡的画展,我的作品就是这一幅画,可是那场大火让我失去了它,也毁掉了我的左手。”
“我曾濒临崩溃,感觉已经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意义了,可当我重新在锦长街与你相逢时,我才知道,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于是我强迫自己重新拿起画笔,根据回忆,又重新将这幅画创作了出来。”
“其实你在不知不觉中,又救了我一次,安然。”
锦安然不知道,苏以冬在那段痛苦的时光中,是怎麽坚持下来的,但是她知道,属于她们俩的痛苦时光,已经过去了。
光明的未来,总算是如期而至。
她比谁都渴望你,她比谁都爱你。
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如她一般癡情,如她一般专一。
“所以,你拯救了我,我也理应要带你走出黑暗,再次浸润光明。”
“安然,是你填补了我的残缺,有你在身边,我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锦安然长长的舒了口气,感觉一块悬了很久很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终于能算得上真的看清苏以冬了。
耳根发烫,她把外面那层厚厚的外套脱下,只留了一件雪白的羊毛衣,在窠臼悠扬的布鲁斯情歌中,侧过身钻进苏以冬的怀里,肆意享受着她的香气与体温。
一点娇柔的哭腔如雪花般落在苏以冬的耳朵里,随即缓缓消融。
“我们当时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见了吧?”
苏以冬嘴角漾开笑意,低下头,在锦安然的额头上落下一抹温热。
“亲爱的,我们现在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第 75 章
一月初第一个周末,两人总算是把工作室的定址终于选好了,前前后后跟着房东几乎跑了锡州整一圈,最终在梁溪南边的商业街选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门店。
其实比那一家门店更好的地方有很多,可是选择的原因很简单——门店的街区离锦长街很近很近,隔着一条马路就到了。
锦安然在观察整体采光的时候,把二楼的窗户,同心桥的街景就直接跳入眼里,桥梁上的祷告牌和红绳映在她视线中,让她呆滞了好一会。
忽然的心潮澎湃,她还从来没有在白天逛过锦长街,于是趁着苏以冬和房东聊天,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苏以冬在身后着急唤她:“安然!你去哪里?”
“我发现旁边就是锦长街!我去看看!”
苏以冬看着她小跑而去的背影,没有多说什麽,暂时任她离开。
几天前的大雪还未彻底消融,锦安然小跑到锦长街之前差点滑倒,她只得放缓了步伐,漫步在街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