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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十五岁迷茫的时刻,我的世界满是荒芜,我曾认为自己会因为特殊性而被流逸一生,可是命运却让我遇到了你,于是在我心中那片寸草不生的土地上,只有你是我最后的玫瑰。”
“我们那个时候的相逢,是如此的短暂,后来我们分别,我想要遗忘你却是如此艰难痛苦。”
“是我用那种可悲的距离感再欺骗你,可我不敢逃避那种感情。锦安然,你只要知道,我爱你,这很确定。”
“我爱你,始于初见,止于终老,从乍见之欢,到久处不厌。”
直到萧瑟的风吹来,苏以冬在自己的呢喃中,感觉到面颊上有股很疼的凉意,恍然发觉自己也哭了。
“你别哭了……”锦安然擡起头,看见她的眼里也充溢着泪,无法克制自己的心疼。
她激动地伸出手,去抹苏以冬脸上的泪。
两双泪眼朦胧,暧昧柔情之中又像是在互相伤害着对方。
爱到情深处,恨也到情深处。
“你也别哭了……”苏以冬轻轻地松开手臂上的力气,将她脱离自己的怀抱,“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平时偶然还会有眼神交流,现在两双通红的眼睛谁也不去望着谁。
可是苏以冬能够感觉到,锦安然很虚弱,她的身体在抽搐,她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正在不断地颤抖着。
夕阳落下山头,将城市染成了豔丽的红,一路上的落叶繁多,同样也被染成了红色,一路碾过去,像是摔碎了一个个脆弱的玻璃制品。
在这窸窸窣窣的噪音中,两人的心髒不由得紧缩,痛苦的感觉被一点点洞悉,一点点扩大。
走到门口,锦安然忽然倒在了她的身上,苏以冬赶紧把门打开,抱着锦安然回到了卧室。
倒在床上的锦安然脸上苍白,面部轻轻凹陷了进去,身体如同那落满一地的枯叶,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她仰着头,用胳膊遮住自己的课双眼,可是嘴角仍然在不停地颤抖着,于是紧接着传来了干呕的声音。
苏以冬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要和锦安然解释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她垂眼,从外面拿进来垃圾桶和抽纸放在床头,又拿自己的马克杯倒了一杯温水。
“安然,你先休息一下吧,等你情绪稳定了,我会慢慢解释的。”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不给锦安然再添压力。
安然,睡一觉吧,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以冬拿起外套,披在身上,转头离开,轻轻将门关上,消失在静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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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安然在感觉身体不舒服是从车上开始的,她从不晕车,可是回来那一趟却使她感到天旋地转。
撑着最后的力气走到了门口,还是倒在了苏以冬的身上。
在迷迷糊糊中,她只记得自己吐了好多次。
一次吐得比一次猛烈,到最后什麽都吐不出来了,她只能象征性的干呕,感觉自己要把自己的灵魂给呕出来了。
将马克杯里的水喝完,她又蜷缩回了床上,抓着苏以冬的床单,胡乱地盖在自己身上,嗅着上面残存的,让她安心的香根草的味道。
她感觉身体忽冷忽热,一会瑟瑟发抖,一会大汗淋漓。
就在这煎熬的折磨中,锦安然做了很多个关于苏以冬的梦。
梦里的自己还是少年时的模样,和唐素馨走在放学的路上,看到了一群不良少年正在欺负一个女孩,她跑了过去,仗着自己身后有唐素馨,将那群不良少年赶走,然后笑眯眯地伸出手去扶被欺负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比她高,好像是个高年级的学生。
“谢谢你,你叫什麽名字?”
“锦安然,锦上添花的锦,安然自得的安然。姐姐你呢?”
“我叫……苏以冬……”
梦里的苏以冬每天傍晚都会接她去绘画班,总是会坐在离她最近的位置,热情的辅导她,还会偷偷摸摸画她的模样。
画的并不是很像,所以每次都把她逗的哈哈大笑。
“姐姐!画的好丑!”
梦里她参加少年宫,手工课做了三个桃子扣饰,她将一个送给了锦天雄,另一个送给了唐素馨,剩下的最后一个专门用自己折的小礼盒包好。
一周后便到了苏以冬的生日,她将那个仔细包装好的小礼盒亲手送给了苏以冬。
她用可爱的语气说着稚嫩的话语,她祝福苏以冬一定会找到心爱的人,这个扣饰将来也可以送给那个她爱的人。
在场给苏以冬祝福生日的家长都笑着她的懵懂可爱和童言无忌,只有苏以冬紧紧地攥着那个钥匙扣饰,也紧紧地注视着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