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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时间太赶了,离开锡州时,她连对锦安然告别的时间都没有。
没想到来不及的告别酿成了这般祸根。
“我想着并无大碍,很小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情况,一开始就会感觉自己什麽都看不到,听不见,无法动弹,身边全是虚无的空洞。后来我慢慢学会了控制情绪,控制回忆,发病的概率低了很多,但是每当情绪上涌,我也没有办法阻止它的複发。”
锦安然的声音很平淡,像是一汪波澜不惊的水面,她仿佛已经习惯了失神所带来的困扰。
苏以冬感觉胸腔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鼻尖与眼眶酸疼得厉害。
她尽力压抑着自己莫名想流泪的情绪,故作无意地咳嗽了两声。
在你最痛苦的时候我没有办法陪着你,真的很对不起。
但还好,我重新找到了你,我要用尽我的一切来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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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几位心理医生的朋友,对你这种情况有过了解,告诉我你可能是轻微的抑郁症,或者创伤后应激综合症。”
她害怕锦安然会没法接受,故意将声音拉的很小。
“我知道,我自己有去看过医生,他们告诉我是PTSD,但是我觉得没有必要进行特定的治疗,”她淡淡地回应,“我没时间看病,也没有钱买药。”
我什麽都不需要,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是我的懦弱逃避没能挽救我的母亲,是我没有能力拯救我的人生。
苏以冬感觉有点没法专心开车,所有的心思全在锦安然的身上,于是在进入街道后,她放缓了速度,不紧不慢地对锦安然诉说:“不需要吃药,也用不着浪费时间去看医生,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锦安然疑惑地看向她,不一会小心翼翼地问:“什麽办法?”
苏以冬将靠近路边的暂停区,路旁是一家看起来很大的宠物店,闪烁着绚丽的灯光。
“你在车里等我一下。”
她打开车门,故作神秘地说。
第 40 章
苏以冬进去了大概十五分钟,跟门口的店员交涉了一会,随后店员拿出了一个背包大小的粉色拱形笼子,递给了她。
又多讲了两句,脸上洋溢开了笑容,应该是手续都办完了,转身推开门。
因为是出来聚餐,苏以冬穿的是一条比较休閑的半身雪纺裙,淡黄色的裙身随着开门而带过的风轻轻飘起,刻画出有些飘飘然的动感。
她一直保持着微笑,回到车身旁,将粉色的拱形笼子塞到了后座,然后坐进驾驶室。
锦安然看着光亮无法彻照的后座,那个笼子是全封闭的,连个窗户都没有,根本看不到里面会是什麽。
但是她没有多问。
“我在国外有个朋友,告诉我有一种给宠物办理的证件,叫做ESA,翻译过来就是情感支持宠物,有很多宠物都在ESA的名单上,它们可以在无形的陪伴中疏导很多心理的问题。”
锦安然微微张口,想要说些什麽,可是一想到苏以冬如此认真的关心着自己,最终还是抿了抿唇。
“ESA什麽的无所谓,我只是想要送你一只宠物,所以我询问了她什麽样的宠物适合一点,”她顿了顿,卖起了关子,“你是要现在看就,还是等回去了再看?”
锦安然感觉那个笼子好安静,虽然不知道藏在里面的是个什麽小家伙,但是现在肯定在深深地熟睡着。
她不想吵醒这位睡梦中的新朋友,也不想让新鲜感消失得那麽快。
“我们……回去吧。”她别过头,视线落在车前的道路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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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锦安然主动接过笼子,捧在自己的怀里。
笼子有些重,应该是除了宠物外还有别的杂七杂八,但是她捧着很开心。
“你之前说的话很对。”苏以冬打开电梯,让锦安然先走了进去,然后站在她身边,小声的说。
“我说了什麽?”
“你说:‘就不能养点别的?’。”
原来在这里杠上了。
她轻轻往苏以冬那一侧靠了靠,两人的肩膀産生的轻微的摩擦。
“你很早就猜中了我的问题,所以其实很早就準备了吧?”锦安然低头,声音也随着越来越低。
“没有,”苏以冬的声音从几不可查的微小距离中流出,“有些事情总要慢慢了解,有些问题总要慢慢解决。”
话里像是有别的意味,缠绕上她敏感的思绪。
她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苏以冬,她不知道苏以冬的一切,虽然苏以冬对她总是保持很近的距离,但是她从来没有主动去探索过她的过往。
以前是碍于工作上的关系,她没有责任需要去太深入了解一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