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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的计划会要了我的命,我还会挺赞成你的做法的。”然诩回应着。
柳银笙抓过属于柒萋那片碎片,轻轻捏碎。
“师父,还不出来,你竹马想杀你。”
“本殿还说在里面再多喝几缸然诩那些好久的,怎麽这就扰我清梦。”柒萋提着半死不活的黑涟信步走了出来。
他看到河洛,目光一冷:“你要任性也该有个度,这就替你父收拾你。”
“就猜到困不住你,反正主要的能量我已经拿到了,你们那三瓜两枣我也不稀得要。”
河洛回怼过去,他的身后,不知道是走哪个偏门拿到的先贤某世的躯体正被裹挟在金色的链藤之中。
链藤的根因为下凰血的滋润变得异常粗大,它向四周伸出的枝条则构成了一个龙形的阵法。
一条通体绛紫的螭正在一瞬间盘旋着从背后撞如河洛心口,河洛消失不见,紫螭沖破结界,盘旋到柰城上空。
与此同时,刀灵裹挟着那些世人夙愿化作的金色灵丝进入魂匕之中。
柳银笙再也不压制胸口处那条银螭的动向,灵气骤然涌上身躯,化作一条圣洁的银螭紧跟其上。
魂匕落到然诩手中,然诩鎏金色地眸子变得无比璀璨,那件洁白的祭祀袍子附上了然诩的身体,灵丝涌到袍子上,化作片片山河。
这一瞬间,他带着的是世间所有人的夙愿。
然诩朝天边大吼:“柳银笙,我会一直在这里。”
然诩闭上双眼,凭肌肉记忆拈了个诀,透过魂匕化作一束光笼罩住柳银笙,黑涟则是静静地在旁边为他护法,至于炎果妖去哪里了,还在黑涟怀中的记忆碎片里呼呼睡大觉呢。
两条螭厮打到一起,在世人眼里,只能看到风起云涌,一束浅金色的阳光斜斜地打下,像是每一场雨过后的短暂宁静。
“我们引渡使业务就是很广啊。”柒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瓜子,坐在断垣残壁之中嗑了起来。
“柒殿下真是心大啊,还不如躲在记忆里睡大觉呢。”离悦沉修拿着方细细的绢布擦拭着他的剑。
柳银笙躲过河洛的致命一击,灵活的身躯在云间不断穿梭。
“你不怨恨吗?”
“他们将你抛弃到死地,又为了争权夺利把你拖出去填线,他们赢得美誉,你却粉身碎骨。”
“你不怨恨吗?”
“他们将你供奉入神坛,又因猜疑想将你逼至绝路。”
“你不怨恨吗?”
河洛不断以言语干扰柳银笙。
柳银笙不多话,接过然诩投掷过来地魂匕,化出人形飞身而上,他的弱点他自己最清楚,随后柳银笙目的鲜明地刺往逆鳞之处。
河洛像是被定住了身体一样,不能动弹,只感受到淩冽的一阵风,后颈发出剧烈的疼痛。
“这……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无所谓善恶,便无所谓明与暗了,你的作品不是完整的螭,神因人的信念而存在,你的信念不堪一击。”
那天,河洛好像看到了真正的神,而后他的躯体陨落。
绛紫色的晶体化作一道道坚实的壁垒,彻底阻隔了三界之间的影响,这道壁垒名为平等。
没有谁会再依附着谁,失去人们夙愿的神终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陨落。
多年以后,人们想起那天,都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轻松与愉悦,全都来源于那场暴雨之后倾洩而下地阳光。
战争,饑饿,不幸依旧存在,同时爱意也是没有办法消失的。
百姓们始终都在追求着那个理想的未来,像从前无数次向心中的神明许过的愿望那样。
“柳老板,上次在您这开的方子真是神了,回去我母亲喝了没几天就好得可以下床走路了,这几条鱼您可千万得收下。”
来者是北湖边上的渔民张二,他拎着早上打上来的新鲜草鱼来拜谢柳银笙。
黑涟和姑娘看了也不客气一人抱一条就往后院跑了,生怕慢一秒鱼儿就会背过气去。
在他们不在这段时间,阿杜在经历过两次骗子供应商之后,在寤家两兄弟的狠厉教训之下已经基本能够磕磕绊绊地给漾药坊开张了。
当然在老板柳银笙回来之后,他又露出本性来,天天跑去城主府看阿湘。
成天这样也不算一回事,于是算是阿湘半个娘家人的然诩和柳银笙的合计了下,决定烧了阿杜被强签的卖身契,让他赶紧上门提亲去。
聘礼自然也是从传说中抠抠搜搜的柳老板这里出的,那天进进出出的小厮快把城主府的门槛踏平了,据说自从这天起,城中再也没人议论过柳老板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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