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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好,我是您的孩子温星阑的雄主。”
越斯年微微笑了,笑容是更胜温家父子一筹的清俊秀雅。
“战场无情,然而幸不辱命,我肩负着星阑的嘱托,月明先生终于得以和您团聚。”
当年之事,无论对错,背后有何隐情,星阑最终也为此背负至今,还不够麽?
战场生死无情,拯救者与被拯救者,为什麽要把被拯救者当做罪人?
温月明暗自咬牙,这番话看似无懈可击,实则是在当着衆虫面,告诉大家自己醒来,多亏了温星澜暗自筹谋。
他一生都站在温星阑的道德至高点上,从未有过低对方一头的感觉过。
不过,无论如何,自己因救温星阑,荒废7年都是不争的事实,甚至至今他还沉浸在当年事件的后果中,这点绝无翻盘可能,除非......
他需要查查当年有哪些虫活了下来,扫扫尾。
太过痛苦的複健、密集的刺杀.......翻天覆地的变化,满满占据了温月明的脑子,导致他现在才想起这事。
年迈的雌虫,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他茫然地看着越斯年,看了半天,突然笑了起来。
“是月明的阁下麽?长得真漂亮。”
他笑容甚至带了点慈爱。
“我是星阑的阁下。”
越斯年垂眼看着灯光下晃动的影子,又擡眸看向带自己来的温老,
“我会想办法治好他。”
他眼睫轻轻搭在小痣上,像是坠着一滴泪。
quot在他恢複之前,还是不要见星阑了。quot
不要再伤害他的雌君了。
越斯年越了解温星阑,就越怜惜对方,这种怜惜生出来的爱意,却像是鏽钝的小刀,一点点将他的心切到血肉糜烂。
即使是毫不了解越斯年的虫,也能看出来对方生气了,何况是一直察言观色的温老。
雌君的心智,自温月明陷入沉睡后,也随之沉睡了。
他清醒的时候,就只知道对着温星阑发疯,而其他时候,就回到他两新婚燕尔的那段时间。
月明醒了,无论是婚配问题,还是幼崽的抚养问题,他都需要雌君恢複清醒。
温老最开始让温星阑代替温月明履行和越家的婚约时,完全没料到对方能和那个废物阁下感情这麽好,甚至将幼崽也养得这麽好。
养得太好了,好到甚至无法让幼崽自愿认自己真正的生父。
这几天他是看出来了,温墨以虽然年幼,却被养的很聪明知礼,他一清二楚自己的父亲们到底是怎麽回事,却紧紧跟着越斯年,一句话不多说多问。
温老甚至找不到这孩子落单的时候,导致自己有些不能当着越斯年面说的话,完全没有机会跟这个孩子说。
温老讨好笑着仰起头,
“好好好,我们全力都配合阁下。”
他下意识想要贬损温星阑对家里不闻不问,又马上反应过来,换了个说辞。
“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算盼来了救星。”
明明是和温星阑一样的蓝眼睛,却丝毫不能让越斯年升起好感。
他单膝跪地,沉默地给懵懂看向自己的老雌虫把脉。
电梯传来喧哗声。
“清冉阁下,我真的没有糊弄您,二十九楼必须从三十楼下去。”
“怎麽可能?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在糊弄我!”
越清冉一反常态,他完全没保持故作清雅的姿态,反而听起来气急败坏极了。
这事说起来倒是笔糊涂账。
蜉蝣刺杀事件后,越清冉就知道温月明醒了。
他心里有愧,不敢去面对温月明,又为了舒若华,不得不一层层打卡。
他听说温月明离开三十楼,就急匆匆跑来打卡,又来来回回绕着二十八楼和三十楼转,找不到二十九楼的入口。
越清冉知道温月明一行虫去看他生病的雌父,他本想悄悄来看一眼情况,却死活找不到入口,心头火起,问了亚雌,却说二十九得从三十楼下去。
这家伙简直是在愚弄自己。
白塔为什麽要给区区一个雌虫配套房?!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温家雌父好歹是退役的元帅,帝国总归是有相应的待遇的。
再加上现役元帅温星阑联合首富戴兰毫不吝惜投入金钱,白塔看在星币份上,腾出一个上下一体的套房还是不难的。
越清冉想不到这点,温若华平时为了丁点军功都要费尽心血,所以他一直不知道,他放弃与温家的联姻,到底放弃了什麽。
他“噔噔噔”步伐急促走了进来,对着齐刷刷看过来的眼神,僵硬在了原地。
越清冉一眼就看到枯瘦的温月明,他嘴唇张张合合,脸一点点红了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