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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歉意礼貌的笑容,“而且虫崽们尚未长成,未免磕磕碰碰,準备绷带也是有备无患。这是节目组周全的善意,还请阁下不要多心。”
越斯年差点被节目组逗笑了,这套有备而来的说辞未免太过荒谬。
“有嘉宾落单差点死在兽群攻击时,我并没有看到节目组的救援。”
常逾明依然镇定微笑,心里对雄虫阁下的疑问早有準备,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他以为这些问题会是元帅提出来。
可惜了,他準备了不少陷阱让身为元帅的军雌跳进去,如果阁下出面了,解决这个事情的难度就提升了。
果然雄虫变形记的每笔巨款都不好赚。
“当时节目组的救援正在赶往。”他点开光脑,播放出一段视频——节目组的飞舟正在飞向荒星。
当然常逾明没说的是,节目组即使到了也不过是保障嘉宾不死罢了,至于受点无伤大雅的“小伤”,更能通过虐粉或者引爆争议,来涨节目热度。
反正节目不会被封,黑红也是红,流量大才能挣钱。
被对方法务无耻到的越斯年眼珠漆黑,看着常逾明轻声道:“所以,然后呢?”
“发现我们逃出生天后,节目组就自觉高枕无忧不用善后了?”
常逾明没想到不事生産的雄虫会这麽犀利,难得语塞一下。
他不由庆幸,幸亏自己偷偷把虫须用胶带贴在头皮上,否则虫须一惊一乍,一定会在气场上输掉。
郑成峰手指捏着被嚼得稀烂的烟尾,笑着反问:“因为观测到有斯年阁下和我们的最强军雌元帅在啊!”
他语气戏谑,脸上带着对一切满不在乎的笑意。
越斯年上下打量着郑成峰,突然想起来原身记忆里签合同的一幕幕,笑着说:“郑导,请问和精神狂躁的雌虫签订的合同具有法律效力麽?”
他在椅子上坐下来,双手交叉支起下巴,眼眸擡起凝视郑成峰。
在荒星折腾许久,原身身体的虚弱依然影响着越斯年,他已经很疲惫了,精神却很亢奋。
像是在替前世的自己去质问人间的荒诞,他的内心无比平静。
明明是郑成峰在居高临下地看着越斯年,越斯年却像是在高位俯视他。
他突然弯下腰“哈哈”狂笑起来,笑声肆无忌惮。
温星阑看着越斯年用言语当做利剑,挡在自己面前,不由得怔然出神。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风波再起
视野里越斯年的眉眼越发清晰,对方身上若有似无的苦香也存在感越发明显,将郑成峰身上挥之不去的浓重雪茄味压制了下去。
这也让温星阑有了喘息的余地,他抱着虫崽在旁边坐了下来,不为虫所觉的偷偷闻越斯年身上的香气。
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几分上不得台面,他脸上不动声色,藏在发间的耳尖却悄然泛起薄红。
他突然顿住,自己刚才居然清清楚楚认出了越斯年的脸。
自己的脸盲症好了麽?
温星阑盯着对面的亚雌法务出神,还是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为什麽越斯年不一样?
自己又是什麽时候开始脸盲的?
他记得小时候自己还是能清楚看清每个虫的表情,很懂察言观色。
【月明真棒!星阑你多学学你大哥......】
【你不要得意忘形,这不过是基因等级带来的优势罢了,要是你大哥的话能表现的更好!】
【幸亏有月明,我们可指不上你弟弟,他一天天最不着调!】
眼里的一张张脸逐渐模糊失色,变成苍白同质化的人偶,挂着几近相同的恶意,向着他逼近。
温星阑陷入了回忆,额前冷汗渗出,虫须萎靡地贴在头皮上,发丝潮湿柔软贴在硬朗英俊的脸侧。
温墨以眼中泛起担忧,伸出小手摸了摸雌父的脸。
“雌父,你脸上好多汗。”因为会议室的氛围太过严肃,虫崽不自觉压低声音询问雌父。
越斯年本来还靠着升起的保护欲,气场全开的跟节目组的人对峙,突然听见虫崽的声音,如同被戳了一下漏气的气球般,迅速瘪了下去。
他后知后觉对自己的咄咄逼人感到窘迫,又扭头关心看向温星阑,摸向对方的手腕想要切脉。
温星阑猛然回神,迅速挂上面具,躲过越斯年的手,笑着轻声道:“没事的,崽崽。雌父只是太热了。”
越斯年不得不尴尬地收回手,和幼崽面面相觑地看了彼此一眼,父子俩同时默契的对逞强的温星阑感到头痛。
常逾明强撑着社畜微笑,视线飘移过去看了一眼狂笑的郑成峰,开始不自觉头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