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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斯年再次揉碎金线莲,轻轻拍醒越攸宁,试图将草药喂进越攸宁口中。
越攸宁悠悠转醒,信赖地张开小嘴,将草药一咕咚咽了下去。
越斯年不由得笑了,拍了拍越攸宁的头,“好乖好乖!攸宁好乖!”
一股稚嫩的杀气直沖越攸宁而去,温墨以瞬间失去睡意,眼神幽幽盯向越攸宁。
好啊你!没想到还有其他虫崽跟我抢雄父!你快点去找你自己的雄父!!!
你!就是你!这东西难吃死了!!!你个装乖马屁精!!!吃得这麽欢!可恶啊!!!
越攸宁眼神很是无辜地看了一眼温墨以,像只乖巧的猫咪一样蹭了蹭越斯年的手,叔侄两人的面容竟然还有几分相似,让温墨以更加抓狂,一把夺回越斯年的手抱住。
【虫崽们这是好了麽?】
【天啊!我不敢置信!】
【误打误撞吧!扎扎手指按按身上啃啃草叶子就好了?!】
【雌虫们天天战场打滚挨扎挨打啃草果腹也不是没有过,也没见有效果!绝对是骗虫的!】
【我失去过一个幼崽,他跟墨以崽的症状一模一样,如果早遇到斯年阁下的话......】
【楼上节哀!】
温星阑看见恢複活力的两个幼崽,僵在原地许久。
他后知后觉脸上再次挂上笑容,“雄主真厉害!没想到这样真的治好了!”
这真的是越斯年?!
温星阑患有脸盲症,一直靠气味和强行背下五官分布比例来分辨身边的虫。
而他从来没看清过越斯年刘海下的真容,他不由得暗生疑心。
自他患脸盲症以来,身边的虫很少有过这样气味大变,除非临近死期。
可对方离奇诡异的身手,完全不像是得了致死的疾病!
这个废物虫到底怎麽回事?
越清冉躺在地上装死,他浑身都是肮髒的泥土,是刚才一路逃过来时又摔又滚蹭上的。
太丢虫了!他丝毫不想知道直播间现在是怎麽说自己的!
可恨!对方居然把自己当做垃圾一样随手扔到鹿背上,让这麽多虫看到自己那麽狼狈的样子!
这个弟弟!是打着救自己的名号想让自己丢脸麽?!
这一切发生太快了,这个弟弟与以往绝然不同!他到底发生了什麽?!
他只顾着震惊,完全来不及趁机阻拦越斯年给越攸宁放血喂药治疗。
最可恶的是,越攸宁好像真的治好了幼崽!
他眼角余光瞄到温星阑,闪躲般埋起脸,继续装昏迷。
不行,这样下去可不行。
越清冉面容扭曲,他得想个法子,转移观衆们的注意力,忘记自己的狼狈!
总不能让越斯年这个小贱虫得意!
所谓“通窍”
篝火噼啪作响,一口小锅架在上面,正在熬煮着一锅药汤,锅里散发着又酸又苦的味道,弥漫散开在林间。
鹿群不动声色地一点点向外移动,围着越斯年的保护圈面积越来越大。
鹿鹿们也不知道雄虫在搞什麽鬼东西,只悄悄擡起头,试图呼吸上方的清新空气。
温星阑拄着双膝坐在锅旁看药汤,月光流淌在他后背,线条利落的脸上生出暗影,双眸涌动着晦暗的蓝。
锅里煮着的是越斯年所说的“酸枣仁安神汤”,用来调养去根,防止异兽袭击后幼崽们惊吓“失魂”。
他刚开始还不适应,现在已经被这诡异的味道熏麻木了。
【这黑漆漆的是什麽?】
【呕!我开共感了!太难闻了!元帅好能忍!】
【斯年阁下说是给虫崽安神用的!】
【啥是安神?】
【说是受惊吓后喝了,可以避免病情反複!】
温星阑盯着直播间的弹幕出神。
雌虫们逐渐觉醒,社会风气比起虫族过去已经好很多了。但现实依然有很多条条框框约束着雌虫,军雌更是被《星际军雌管理办法》和《雄虫保护法》双重约束的重中之重。
追求优雅风範的孱弱雄虫,面对军雌难掩强势的压迫力,往往很容易被刺伤自尊心,而在这之后就是肆意在军雌身上发洩怒火,用以满足内心深处对自己弱小的痛恨,用“碾压”军雌展示自己所谓的“强大”,无疑是自负自卑到了极致。
雌虫们又对雄虫的信息素有着高度依赖,很难做到完全摆脱基因深处的吸引和桎梏,现在的局面已经是历代雌虫们共同努力下的结果。
温星阑早已学会了在这样无形的牢笼里,用笑容掩饰自己,但面对越斯年奇奇怪怪的“华夏中医”治疗,也难免一瞬间暴露了真实的自己。
一个虫怎麽会前后变化这麽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