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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行动不可能全无声息,南安道道兵距离最近,但距离卢州最快速度行军也要七八日,只南安道一道兵力是不敢攻城的。】
“这个你有数就好。”时琚点点头,“不过前面我们在湖州道内张贴的,还有派人到各地散发的檄文可能会刺激他们更快做出应对。”
“你那文章骂得真狠,我要是萧珩估计要气死了。”
裴进捋捋胡子,笑道:【这其中不也有大人的帮助?】
“这虽然是我们一起讨论出来的,但措辞的是你。”时琚无语,“这段时间我会不时去匠作坊那里看着,裴甲管的很严,不过有我在暗处看着更保险点。”巨石炮没什麽技术含量,主要是整体图纸,而炸/药主要是配比,前者除了裴甲等人,只有十来个匠人知道,严格控制他们就可以,后者配比只有裴进知道,后来教给裴仁,而以裴为姓护卫忠心不用担忧,那十来个匠人被管控得也很严,朝廷探子很可能从那些制作零件的匠人那里入手,因此只要注意这些人就可以。
【那就辛苦大人了。】
“无妨。”
二人又交流了一番各自掌握的情况,讨论了下接下来什麽时候扩大势力,如何应对朝廷军队,然后裴进继续留下训练军队,时琚离开,到处转转,了解民情民意,留意有无探子。
接下来,时琚果然抓到了朝廷派出的探子,一番拷打,从探子口中得知谢琰推测出裴进身边有个谋士,为其提供了巨石炮霹雳火等物图纸。
“他推测得倒是挺準的。”时琚对谢琰有了正确的认识,先前那一段接触谢琰都是落得下风,话都没法说。
【只不过谢易行没想到大人只有裴某能够看见。】
“是啊。刚刚你收到的消息,朝廷军队开始行动了?”
【不错。】
“那我们也不能落后了。”
裴进点点头,召集了几个将领,对着疆域图向衆人宣布接下来的应对:“诸位,我们是时候扩大势力範围了!”
大齐驸马12
四月下旬。
南安道、岳广道、淮南道临近湖州道的诸城在朝廷令谕下坚壁清野, 砍断可以合围的树木,搬走石材,断绝起义军就地取材,不让粮食铁矿等战略物资进入湖州道。诸城固守, 如若不敌, 在城破前须将官仓粮食散给城中百姓。
岳广道刺史王旭任诸道联军统领, 正走马上任, 彙集兵力,进行战前调度。
而裴进在梳理湖州道,为下一步扩张进行各种準备, 亦是按兵不动,只不断打探消息, 了解官军动向。
与此同时, 南方各道出现零星的起义, 响应檄文。
北地的节度使军似若旁观, 似若蠢蠢欲动。
朝廷将京师禁军部分向北方移动,防备节度使军。
五月上旬末。
裴进埋头发展, 而官军準备充分,兵锋直指卢州, 不日就将兵临城下。裴进因而召集手下将领, 宣布接下来的推进扩张计划, 描绘蓝图,鼓舞士气, 衆人心头火热,信心满满。
唯有裴甲等人心中冷静, 他们才知道相爷真正的安排是什麽。
五月十七。
卢州城外。
官军前军踏中隐秘的机索,带动预先埋下的机匣中的坠石落下, 于是钢轮转动,与火石摩擦生火,点燃引信,火/药爆炸。
是时,一处处土石飞溅,火焰沖天,于雷区範围内的官军尽皆阵亡,马匹惊鸣,四处乱窜,后军目睹前军惨状,恐惧不前,并发生溃逃。
官军的目的既然知道,结合周围城镇地貌,就可以大致推测出官军必经路线,提前让裴甲带人趁夜埋设地雷和机关。
官军虽然有斥候,但火器运用到战争中才是初次,他们料想不到地雷的用法,至多排查出绊马索,铁蒺藜等,对更精巧的机关没有概念。
听到巨响,起义军打开城门,绕过雷区追击溃军,俘虏了数千官军。
因为岳广道刺史王旭未中伏身死,所以他收拢了剩余联军,却也不敢前进,选择原路退后。而起义军见好就收,也没有继续追击,以防官军狗急跳墙。
联军退后不久,又中埋伏,虽然这次地雷只是聊聊数个爆/炸,造成的伤亡很少,但对于才经历一次惨绝的景象,本就不知道怎样抵抗,惊惶失措的士兵来说,在已经走过觉得绝对安全没有问题的退路上再次中伏,是对不高的士气又一次剧烈的打击。
“啊啊啊——!我不打仗了!我不打了!!”
“快跑啊!!会死的!”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士兵们叫喊着四散奔逃,王旭控制着亲兵试图将崩溃的大军维持住,这显然是徒劳无功的,他只能勉强带着亲兵,脱离大军,前往最近的恭州,为了防止再次中伏,他选了另一条路线,并且每隔一段,放一匹空马向前奔行,没问题了才敢前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