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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进制止裴甲,面色不变地回道:“我有!”
王範被裴进强大的自信镇住,不自觉任由裴进推开了他的手:“将军不妨听听裴某的想法?”
“……”王範恶狠狠道,“本将军就听听,你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老子就砍了你!”
裴进笑笑,让裴甲将他提前画好的地图展开:“将军请看,这是大齐疆域图,湖州道在此,南安道在北,岳广道在东北,淮南道在东,岭南道在南,将军攻克的泽县、象州、白山县、纪州、双水县等分别在这几处。”
从图上看,起义军的路线几乎就是一条直线,在末端曲折,都没出了湖州道,王範看看湖州道,再看看疆域全图,忽然生出点挫败,他们奋斗那麽久,也就折腾了这麽一条短线?
裴进见状话锋一转:“将军等起义,是因为大齐不给你们活路,辛辛苦苦种一年地,粮食却换不了几个钱,皇帝要享乐,就逼迫你们交繁重的税,达官贵人逼得你们卖地卖儿,要是皇帝能让百姓有地种,能吃饱饭,能穿暖,然后娃儿有出息,大家为什麽要造反?可是皇帝权贵从不反思己过,他们认为所有人都应该顺从皇帝,应该老老实实被敲骨吸髓,他们认为造反有罪,认为我们不堪一击,便是招安也不过是哄骗,转眼就镇杀。”
王範握住拳头,裴进的话讲到了他心里。
“造反无罪!皇帝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推翻朝廷!权贵侵占我们土地,我们就打倒他们分了那些不义之财!他们锦衣玉食,拥有知识,但我们要有同样的条件也绝不比他们差!”
“对!”王範热血沸腾。
裴进点点地图上的卢州:“不说那麽远,眼下攻下这三州,分兵守卫,使得官军无法进入湖州道,我们才能拥有一块我们自己的地盘,然后不断壮大,实现我们的理想。”
王範听着裴进侃侃而谈,道、州、县大小、方位、主事之人、钱粮人数等等如数家珍,取得湖州道后怎样发展,又怎样打入京师,如何制定律法,王範听得不住点头,也越来越佩服,越来越向往裴进描绘的那个盛世景象。
末了,裴进道:“卢州三地是一切之始,其城池坚固,裴某为此準备了攻城之器,请将军随裴某上北面城墙查看,有此利器,破城轻而易举。”
“好!本将军就去看看!”王範也是有决断的人,否则也不会杀官起义。
几人来到城墙上,裴进示意裴甲,便见裴甲取出一个比拳头更大的陶丸,点燃引信,然后用力扔了出去。
“轰!”
陶丸爆/炸,王範猝不及防,被吓了一大跳:“这、这这啥东西?天、天雷?”
“此物名为霹雳火,将军可以派人去爆/炸处看看威力。”裴进含笑介绍。
王範表情变化,这东西居然是人造出来的?他喊了人去看,那人胆战心惊地去了,腿抖着回来了:“将将军,那那什麽霹雳火炸了这麽大、这麽大个坑,还、还有一股怪味,不会不会有毒吧?”
“不会。放心好了。”裴进安慰他。
那人不确定地看向王範,王範点头,让他下去,再对上裴进那核善的笑容,一时间心头一凛,同时腿有点软,要是先前自己动手那……这伙狠人居然随身带着那武器!那麽强大的!武器!
大齐驸马9
就听裴进遗憾地说道:“携带不便,不然倒还可以让将军看看新式的巨石炮,机发,无坚不催,入地可达七尺。”
“马、马的还有?!”王範咋舌。
“不错,还有铁火炮,炮起火发,其声如雷,闻百里外,震城土皆崩,火点着甲铁皆透,条件有限,暂时难造。”裴进叹了一声。
王範不由麻了,对方说的巨石炮居然还不是最终武器?!
“实话实说,裴某有这些利器的制造方法,随便与哪个势力合作,借鸡生蛋,挤掉头领自己上位都很容易,但裴某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与将军开诚布公,想让将军心服口服,就是因为裴某不想和将军这样的义士走到非此即彼的结局上。”裴进语气十分诚恳地道,“将军将起义军交给裴某,不过是承认一下奉裴某为主,将军实际上的利益都还是原样不会改变。”
“……”这是威胁吧?王範瞄了又瞄裴甲的袖子,先前那个陶丸就是从袖子里掏出来的。他这段时间四处碰壁,先前膨胀得觉得自己可以成为皇帝的想法说实话已经没有了,深深认识到了自己的能力不足,在想法上,裴进和他们站在一条线,在能力智慧以及武器上,裴进远超于自己,在利益上,自己也没有损失,未来前景还比自己干更好,王範左思右t想,觉得除了不当老大外,好像也没什麽不好,便同意了归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