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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和情感正左右拽着他。
白共秋忽然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喜欢,其实只是新鲜感。”
“嗯?”江肆野一愣,扭头去看他,酒吧里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白共秋脸上,竟在温顺的青年身上看出一种野性出来。
有一瞬间,江肆野觉得,倘若白共秋拥有和高熙一样的家世背景,他不会比任何人差。
“因为圈子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人,所以把所谓的新鲜感当成了喜欢,那种无可救药的喜欢,等时间过去了,新鲜感也随之褪/去,就会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喜欢这种人,”
白共秋的眼神忽然冷冽下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们这些富家子弟惯会的伎俩,给点钱打发了,转身再去别的地方玩,可被抛弃的人往往才是最难熬的一个。”
江肆野被他这番话震慑住了,仔细琢磨之后,江肆野擡起眼皮看着白共秋,眼神实在说不上什麽友善。
“也许那些人肆意挥霍给你留下的印象很不好,但有些事情不能一概俱全,我身边的朋友就跟你介绍过高熙,是不是他给人的第一眼就是一头扎眼的寸头,让人觉得他是你口中说的那种人,但并不是,他从没逃过课,甚至比我还喜欢打球,可我打球的时候,他在跟他爹学经商。”
白共秋沉默了,江肆野继续道:“一部分人玩物丧志,可还有很大一部分人在继续努力,哪怕可以撒手不管坐吃山空,但仍旧在努力。”
“可有的人他就生在罗马,”白共秋眼神里的执拗让江肆野看不明白。
“实在抱歉,”白共秋的脸有点红,低头道:“我的确不能,把他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概括到所有人身上。”
“嗯?什麽,谁?”江肆野準确捕捉到了白共秋的颓靡气息。
白共秋摆摆手不再说话,江肆野识趣的闭上嘴不再问。
沉默一会儿,江肆野重新找了话题,两人再次聊了起来,白共秋中途出去接了电话,转过身回来跟江肆野说要离开。
江肆野皱眉道:“发生什麽事了。”
白共秋的脸色很不好。
“奶奶病了,我得去医院一趟,抱歉扫了你的兴,”白共秋拿了外套就往外走,江肆野跟上他一起,白共秋诧异的看了江肆野一眼。
江肆野道:“什麽扫兴什麽的,不管那个,我陪你一起去趟医院,万一你要照顾奶奶,我也好帮你交费什麽的。”
江肆野陪着白共秋去了医院,白奶奶还在昏迷,两人并排坐在床边。
白共秋笑道:“现在你应该也知道了,我那天不是不想带你走,是医院给我打电话,我不能也不敢耽误,而且他说是你哥,我就没多想,抱歉啊。”
“那天又不关你的事,而且我后来一想,你若是帮我了咱俩也跑不掉,”江肆野道:“白共秋,我要和你拜把子,以后奶奶就是我奶奶。”
“啊?”白共秋一头雾水。
江肆野点头,“字面意思,我要和你拜把子当兄弟,一句话的事儿你愿不愿意吧。”
“那我肯定愿意。”
江肆野出去转了一圈,在医院外面的便利店里买了两瓶水回来和白共秋碰了瓶子,就当成结拜酒喝了。
晚上的时候两人轮班看床,第二天一早江肆野收到了沈清迟回国的信息,他得收拾收拾去机场接沈清迟。
临走之前白共秋喊住江肆野,开口询问:“江肆野,程诗这个人你认识吗。”
“程诗?”
江肆野仔细想了想,“程家……哦,你说的是程家那个大小姐程诗吧,我记得她之前出国来着,不知道回没回来,不太熟。”
白共秋点点头。
江肆野转过身离开了病房,叫了车直奔机场,不曾想路上堵车,等江肆野到地方后,沈清迟已经坐在台阶上等了。
青年穿个黑色沖锋衣,戴了黑色鸭舌帽,抱着皮箱坐在台阶上东张西望。
江肆野勾唇笑了笑,特意绕到沈清迟身后拍了他的肩膀,沈清迟吓了一跳,转身的同时还不忘记说一句:“sorry.”
“哈哈哈待的久了果然不一样了,想我没,宝贝,”江肆野沖着沈清迟张开怀抱,沈清迟显然被吓得不轻,擡腿就踢江肆野。
“抱什麽抱,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我特别害怕这样,别人从背后拍我,等我回过头就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的脑袋,天哪噩梦。”沈清迟把皮箱往江肆野腿边丢。
“惩罚你拎行李。”
“就这麽一点儿?”江肆野看着一个皮箱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怎麽,还打算回去?”
沈清迟道:“别的都邮回来,我是偷偷回来的,肯定轻装上阵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