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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放他出来。”魔王说,“如果我这麽做了,他一定会离开我。”
侍卫长:……
“怎麽才能让他不走?”他的目光淡淡的,却具有压迫力地落向侍卫长,“怎麽做?”
侍卫长老实回答:“陛下,您不放他出来,他就永远不会走。”
魔王斩钉截铁地摇头,嗤笑:“你什麽也不懂。”
侍卫长躬身低头。
“他总是睡硬地砖,腰背都睡青了。”魔王皱眉,“这怎麽能行。”
侍卫长:…………
对不起,他看不到。
可是您又是怎麽看到的?
希尔维亚也非常好奇这个问题。他印象中,斐尔德没有看过希尔文换衣服的样子。
魔王高深莫测地摇摇头。侍卫长到底还是不太懂事啊。
侍卫长按了按剑柄:“那您就折服他。”
魔王顿了一下,像是被这个提议吸引,这沉默的三秒间,侍卫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继续说了下去。
“用您的魅力,折服他。”
魔王的眉骤然拧得更紧了。
侍卫长了然:“我给您準备点东西。”
魔王:?
希尔维亚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可惜他最多只能跟着斐尔德,并不能跟着侍卫长,不知道这会是什麽东西。
只好作罢。
而关于希尔文的忧思显而易见一直纠缠着魔王。以至于他某一天竟然在地牢里处心积虑地直接问了出来。
“你到底为什麽要杀魔王?”
他装作态度随意,眼神却如雾如鈎,牢牢地黏着希尔文浅金色长发下那双漂亮的眼睛。
希尔文随意笑了笑,语气不太在乎。
“魔王不就是放在那儿被人杀的吗?”他说。
魔王:……
魔王还想问什麽,希尔文把一枚鹅黄色的浆果丢过来,扔回魔王怀里。
“你要问我问题可以,想办法带我出去。”
魔王一瞬间警觉至极。
他要逃。
他要逃!
这几个字在他脑海中翻来覆去地轰鸣。
僞装出来的侍卫人设险些直接崩塌。他在黑暗里困兽一般咬牙切齿了一阵,压下了牙缝间的血腥气。
但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淡淡地说:“我没有这麽大的能力。”
“不试试怎麽知道。”希尔文漫不经心。
魔王眼神越发阴沉。
他怎麽对随便一个侍卫都这个态度,这麽熟稔,理所当然?
“放走了你,魔王陛下不会放过我。”
“没关系。”希尔文说。
魔王皱眉,语气有点吃味:“怎麽会没关系?我死了你也无所谓吗?”
“反正你就是魔王。”
……
空气彻底安静下来。
水雾
在一片死寂中, 希尔维亚心里却非常冷静。
他有经验,这算不了什麽。斐尔德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果然, 魔王凝固了半分钟后,状态反而放松了下来。
他看着希尔文:“什麽时候确定的?”
希尔维亚看着他这样的态度,也明白过来,斐尔德其实根本就没指望这拙劣的表演持续多久。
他只是没想到希尔文这麽快就主动挑明。
就好像两方对战,伤亡惨重,彼此非常默契地中途休战, 希尔文却仍然一剑直接刺了过来。
这一下,他们身份间尖锐的矛盾又被放在了明面上。
此刻,身处弱势的,毫无疑问是身处魔王宫殿、又被锁住全身魔力的希尔文。
但是他竟然依然非常镇静和放松, 就好像随手能被魔王捏死的那个俘虏,并不是他。
他懒散地向后微微一靠, 长发一曳落在脚边。
“第一眼。”
魔王听了这话, 轻轻笑了。
他似乎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被当面拆穿的尴尬,也并不準备解释他作为一个魔王,为什麽竟然做出装囚犯这种掉价的事情。
他脸上的僞装无声剥落, 消失无蹤。
希尔维亚对魔王的态度在意料之中, 却有些看不明白希尔文。
然而,这只是希尔维亚看不懂的开始。
接着, 希尔文突然倾身过去, 在与魔王只有一臂距离的地方,轻轻偏头。
“连出去洗个澡,都不行吗?”
希尔维亚身处希尔文的身躯里, 不由自主,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带着向斐尔德贴了过去。
希尔维亚:……
而魔王的表情, 更是直接定住了一瞬。
“你的宫殿里,连浴池都没有吗?”希尔文轻声问。
“你只会用清洁咒吗?魔王陛下。”
希尔维亚有些受不了。
这位圣子怎麽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集中注意力,想从希尔文的身体里脱离出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