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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又支起身子,“你连那愚蠢而令人恶心的爱情都得不到。”
他毒蛇般嘶嘶吐信:“你不敢回答我的那个问题……你讨厌希尔文,对吧?”
希尔维亚静静看着他,不发一言。
“有的事情你求我我也不说,这件事倒是可以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夏曼笑得恶毒。
“你就算是个替代品,也是个拙劣的替代品。”
“在魔宫的那时候,最长的一次,魔王把希尔文锁在卧室里两个月。”夏曼低声笑着,“漫长的两个月,他们整日整夜,在各种地方,什麽事也不管,什麽人也不见。”
“他会为你这样沉醉疯狂吗?”
希尔维亚沉默着。
“我告诉你,希尔维亚。”夏曼说,“你是不是忘了,在你们人类中,掺和进别人的感情里,叫做无耻。”
“你明明知道这不是你该得的……”他嘲讽地说,“你就像个插足别人婚姻的下贱东西。”
守在门口的圣裁官们要气疯了。
他们根本听不懂,但是也能听出,这个魔族在用世界上最肮髒的语言辱骂他们的殿下。
谁会相信殿下像他说的那样不堪?这个满口疯话的魔族真应该被处死千百次!
然而希尔维亚还是静静站着,甚至没有让旁边听了一耳朵的圣裁官离开。
他知道自己暂时撬不开夏曼的嘴了。
他不再耽误任何一秒的时间,豁然转头,步履迅疾地走出了囚室。他疾步离开。淡金色长发在身后拖曳出一道弧度。
“保证他别死了,手段用起来随意。直到他肯说什麽。”希尔维亚淡淡的吩咐飘过来。
不肯说也没关系。
无论他有没有什麽辛酸的过往,他犯的罪都是他应得的。
他要这个恶魔在地牢里被虐待至死,被拷问直到彻底疯掉。
空间魔法的光晕一闪,希尔维亚脸色冷漠地回到神殿。他刚到藏书馆的门口,迎面就撞上被洛林领过来的雪。
希尔维亚:……
他没有给雪半个眼神,转身就打开藏书馆的门,回身直接把门扔上。
雪猛然上前,抵住了门,低声说:“希尔。”
希尔维亚听到这缩略的称呼,简直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麽感觉。
希尔文。
希尔维亚。
他真是不该叫这个名字。
雪执着地推开门,追进来,像一只雪橇犬一样,赶都赶不走。他用透明的紫瞳望着希尔维亚,低声说:“希尔,你情绪不太稳定,容易被魔族趁虚而入。”
希尔维亚把手边的一极缓地合上。
“不要再窥探我的情绪。”他警告,“是什麽让你觉得我会喜欢被窥探?”
这话的语气尖刻刺耳,在希尔维亚身上就像雪山着火一样罕见。
“是谁?你还是斐尔德?”他非常直接地问。
“是我。”雪垂眼应下。
希尔维亚冷笑一声。
即使雪应下了,他心里也明白,雪的行为斐尔德也赞同,在这件事上他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他们立场一致到甚至连争风吃醋都不吃了,开始互相掩护。
他压抑着心里的怒火。
那麽多年,他沉默寡言,也不太喜欢用言语同人解释说明,可是这次,他真的很想直接问出来。
他想问,你们有没有觉得自己这麽做很过分?
可是不用问也知道,他们不会这麽觉得。恐怕一丝一毫也没有。
因为他们不在乎。
一个替代品、一个玩具的思想和情感都是不需要被在意的东西。
他们即使为了保护他跋涉千里,来到圣城,却依然不会尊重他作为希尔维亚这个人的意愿。
他只能活三个月了,他选择烧掉自己剩下的生命,有意义地去死,去彻底终结那个罪恶的血池,把幕后的一切都挖出来。
然而却被强行阻止。
他们甚至宁愿违背对他的承诺也要阻止。
阻止他的混蛋借着保护他的理由,无视他的选择、意愿、尊严和价值。
这些混蛋只想让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玩具不要那麽早坏掉,能玩得更久一点。
现在,他是活下来了,可是这茍延残喘的三个月又能有什麽用?
他简直什麽都做不了。
他更不愿意承认的是,他现在纷杂的情绪,和夏曼的话不能说没有关联。
他如今这个处境,也是咎由自取。
是他放任斐尔德和雪拿他当替代品。这是他在魔界隐藏身份的代价。
而他现在不能生气,更没有理由指责,因为雪是为了救他。
他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来救他。
而且,阴差阳错之下,他也发现这背后可能还有更深的秘密,他仓促赴死可能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