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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维亚颤抖着揪住了他衬衫的领口,痛苦地在他怀里喘气。

黑猫被丢在一边,企图喵喵叫,却被男人拎着后脖子扔进了谢伊怀里。谢伊却根本没有终于抱上猫的快乐,他只觉出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男人看见了希尔维亚手臂上被魔药腐蚀的痕迹,他微微眯眼,看了看远处被烧的魔药库。

谢伊觉得月亮的光都仿佛更冷了几分,像秋天的霜那样森冷。一股寒气顺着脊柱沖上头顶,他瑟瑟发抖地问:“你……你是谁?”

男人哼笑了一声,把希尔维亚往怀里深处扣紧,仿佛那是他的东西。

他斜睨了被冻在原地的谢伊一眼,然后转身,三两步消失在了魔树林深浓的雾气里。

希尔维亚被迫蜷缩在男人怀里,他神智开始恍惚,已经分不清周围是哪里。

不,不是他分不清,四周的环境早就开始扭曲,变得光怪陆离。现实和幻境融合在一起,身周的空间在魔力下重组错乱。

这是极其高深的魔法和深不可测的魔力。

等到他在眩晕和混乱中重新看清周围,他已经被男人抱进了一处无比熟悉的卧房里。

一个月前,正是在这间卧房,他被这个魔族用铁链禁锢,被迫喝下了这个魔族的血液,被侵蚀身体,变成了半血。

自那以后,这侵蚀的痛楚夜夜在梦里折磨着他。

而现在,他像一只蝴蝶,再次掉进了蜘蛛柔软而令人绝望的网中。

圣水

银月的光透过落地窗,涌动在昏暗的卧室里,描摹过仿佛浸着水的地面和铺满丝绸的眠床,最后攀上魔族怀里那个人类的面庞,在他眉眼间辗转停留,像一个情人间的恶意亲吻。

希尔维亚被放在冰凉的地面上。他失去支撑,浑身无力,只能喘息着缓缓跪倒,被迫仰头看着面前的魔族。

“斐……斐尔德?”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魔族愉悦地说。

“……”

他们一跪一立,一个狼狈一个优雅,落差分明。

魔血侵蚀带来的剧烈痛苦让希尔维亚甚至没有力气抖掉眼睫上的冷汗,他皱着眉,难受地软倒在地上,苍白的额头触碰上冰凉的地面。

斐尔德在他面前半跪下来,欣赏他被冷汗浸湿的鼻尖和鬓角,温柔地捞过他沾在脸上的长发,理至耳后。

“你逃走的时候,偷走了我的匕首。”斐尔德靠在他耳边,声音如丝绒般优美,“这是个错误。因为匕首一出鞘,我就会知道你在哪里。”

希尔维亚默然。对方说的是那柄银月匕首,在对上巨蛇的时候,他拿出这刀,想要冒险攻击蛇的要害。

这不可避免,因为他身上并没有其他趁手的武器。

斐尔德捞过希尔维亚流泉一样的长发,在手里慢慢抚摸。

他叹息:“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不会一直关着你的,为什麽要逃呢?”

希尔维亚触上他的眼神,脊背一麻。

那睫毛下的眼眸深不见底。任何一个理性的人都不可能流露出这样的眼神,那是一种接近癫狂的癡迷和沉醉。

像是不顾一切要摘到一朵花,迫不及待要吮吸一颗浆果。又像信衆瞻仰神明,甘愿虔诚地跪下亲吻神的脚背。

“希尔,你很痛苦。”他说,“求我。我来帮你缓解魔血的侵蚀。”

希尔维亚漆黑的睫毛扑簌,如浸了水的蝶翼。他咬紧了下唇,牙关战栗,一个字也不愿吐出来。

斐尔德背对着窗,月光漫过他的后背,残忍冰凉地投射在希尔维亚脸上。他又重複了一遍。

“希尔,你求我。”

然而依然没有收到应答。斐尔德俯视着这个痛苦而漂亮的人,无奈地笑了笑。

“算了,对你,我愿意纵容。等着。”

他出去,不知从什麽地方取回来了一罐清澈无色的水,泼在了希尔维亚身上。

那水浸透了长发又在肌肤上蜿蜒。令人惊讶的是,水所过之处,黑发仿佛被洗去了颜色,渐渐褪成了浅淡近乎于银白的淡金色。

魔血的侵蚀因为这水的清洗而终于停止了。焚烧一样的痛苦渐渐消散,希尔维亚艰难地一寸寸放松身体,颤抖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伏在湿透的地面上,通身无比疲惫。

魔族垂头看着这样的希尔维亚。

最神圣灿烂的淡金色长发淩乱地黏上颤抖湿润的面孔和浸得冷白的肌肤。浸了水的同色睫毛透亮晶莹,仿佛天生该有晨光在其上留连。最后眼眸也褪成了浅浅的灰蓝色。

月光下,他近乎全然剔透,在黑暗的魔界里,显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无辜与圣洁。

这才是希尔维亚的本来面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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