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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也没有喊过顾沉澜宝贝。
凭什麽?
顾斯澜一头雾水:“凭什麽我不让我喊,我可是小澜他……”
傅怀璟懒得听他言语,俯身,干脆利落将顾沉澜扶起。
他擡眼,眼神扫向顾斯澜,眼里的焦急,与冷漠并存,“麻烦,让路。”
顾斯澜:“……”
他胸口剧烈起伏。
岂、岂有此理!
真是倒反天罡!
剧组里的人都不敢靠近,听不清他们说什麽,连导演祁翎也一头雾水。他们连忙準备下山往医院赶。
经纪人倒是连忙跑过来,扣出两颗白色药片:“下山路途太久,先吃了退烧药,再往山脚下赶!”
傅怀璟拿过药片,小心翼翼往顾沉澜唇边递热水,怎麽也喂不进去。
他低眉,咬牙,轻声道:“算我求你了,张嘴。”
这辈子他没求过人,爸妈算两个,顾沉澜第三个,这个还是他心甘情愿求的。
他以前也听过经纪人秦钟喊顾沉澜祖宗,当时还不满为什麽叫那麽亲密,现在才发现这真是祖宗,看起来温温和和的,死倔,难伺候。
顾沉澜闭着眼,呼吸喷洒在傅怀璟指骨,滚烫湿润,他迷迷糊糊偏过头去,“我讨厌吃药……”
“老是生病,还不爱吃药,也不知道经历了什麽……”秦钟急得口不择言,“祖宗你吃啊!”
剧组里大部分人都在往山脚下赶,祁翎冷冰冰瞥他们一眼,望向顾沉澜的目光幸灾乐祸,扭头就事不关己走了。
只有他们四人还留在半山腰。
傅怀璟单手揽住羽绒服,单手抱他,又耐心哄了几句,不得其法,顾沉澜看起来云淡风轻,却对某些事情顽固得可怕。他拧眉,掀起眼皮子,视线一一扫过秦钟、顾斯澜,单膝跪地,仰视的角度也颇有气势:“转过去。”
秦钟看了眼他手里的羽绒服,脸红脖子粗,不敢有异议,一秒钟就背过身去。
“凭什麽你说转就转?明明小澜跟我的关系更亲近。”顾斯澜不舍得让顾沉澜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一秒,他冷哼,“你要牢记我爸妈也不是软柿子,与你们实力相当,你敢惹我就是跟顾家作对。”
他们眼刀相对,针尖对麦芒,却是傅怀璟先转头,语气冷冷的:“你想看就看着。”
语罢,衣服翻发,遮住了两人。
顾斯澜只望见一瞬衣物下的亲吻,傅怀璟含着药,温柔覆盖上那片柔软。
没有情欲的吻,目的是口渡吃药。
温柔像是一场幻梦。
顾斯澜脸色变了又变,没料到傅怀璟竟敢当着他这个二哥的面轻薄他们家里最疼爱的老幺。
他匆忙狼狈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心里烧起一把火。
实在——欺人太甚!
傅怀璟先一步将人背起,这时顾沉澜在他的背上,也不能轻举妄动了。
他忍了又忍,看了两眼,还是没忍住擡起一脚。
原本应该昏迷的人睁开了眼,眼神充满警告。
顾斯澜僵在半空,不可置信。
醒着?
这一眼只他看见了。
顾怀璟还在往山脚下赶,边吩咐带来的小助理拨打医生电话,雷厉风行,几乎看不出他的后背在颤抖,只有顾沉澜紧贴着他脊背才能发现这一点。
平素禁欲冷漠的人,也会外露,这是在意到了骨子里。
外人并不能亲身体会。
顾斯澜诧异又不解。
顾沉澜飞完眼刀,又懒洋洋闭上眼。
脑子确实很晕。
雪山也真的很冷。
可傅怀璟的身体很暖和。
这种舒服像是依偎在父亲的肩膀,躺在母亲的怀抱,窝进哥哥的胸膛。
也让他想起刚刚唇齿交融,这样冷淡强势的男人,侵入的唇舌却意外的温热柔软。
顾沉澜脑海里缓缓出现一个词:结婚。
他有疼爱他的爸妈和两个哥哥,或者,还缺一个生病发烧会担忧紧搂着他的冷淡爱人。
但很快,他又皱眉了。
结婚?可笑。
他只不过玩弄傅怀璟的感情,彻底得到傅怀璟的钱财和真心就转身头也不回走了。
就像以前傅怀璟对他那样。
所以,结婚?
可笑。
才不要。
他才不稀罕。
——
与此同时,山脚下。
吹着口哨上车的祁翎突然被导演叫住,他心情极好,回头。
“下一场拍戏你不用来了。”导演道。
祁翎摸了摸红肿的脸,神色变了:“行,等我脸恢複,我就继续拍戏。”
只要想到顾沉澜,他心里就涌起无与伦比的竞争欲望和动力,这个人如同无法逾越的大山,他偏偏要靠着这张酷似顾沉澜的面目,努力研究剧本,争取演好戏,在跟顾沉澜的对手戏碾压对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