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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落地声响起,余佘望着今日有些暗沉的天空。
啊~原来是他被车撞了,让他想想会是谁派来的,同母异父的弟弟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姐呢,又或许,他们联手了,但这个疑惑怕是没人能给他答案了。
余佘的意识逐渐模糊,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想,也许一开始就是原始森林里的一条蛇也没什麽不好。
他在混沌中不知徘徊了多久,黄泉路这麽长吗?
谁啊这麽烦,他都死了还一直捅他的嘴,呸!嘴里这是什麽东西,苦死了!
余佘忍不了地咬住他嘴里塞奇怪东西的长条,长条好像不动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又咬了两下。
唔~好像是根手指,怎麽这麽饿,好像又没死成,似是意识到了什麽,他费力的睁开眼,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僵住的赢。
看到赢的那一刻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词语能表述此刻的複杂内心,原来梦里看到的都是真的,他不知道距他没有呼吸过了几天,赢的人形从一个身材姣好的杂志男模,变成了仿佛流浪了许久,瘦骨嶙峋的乞丐。
他脸颊瘦的凹了进去,那双犀利的鹰眼也变得无神,嘴巴都开裂了,整个人瘦成一具骨头架子。
余佘看着变成这样的赢,心里有些心疼还有些不可言喻的高兴,原来有一个人这麽在乎他,这麽依赖他。
他脑子里闪过某天晚上刷到的一个视频:鹰对配偶,绝对是从一而终、忠贞不渝的,如果它的另一半不小心遇到危险,它会不惜性命地相救,它们之间永远不会出现第三者,即使是失去另一半,剩下的一只鹰也会不吃不喝,直到自己被饿死,也不会独自活在这个世界上。
余佘说不上现在自己的複杂心情,赢把他当配偶了?他要怎麽跟他解释他们俩都是男的?
算了,以后再说吧。
这都半天了,这傻大个怎麽还一动不动。
“怎麽又发呆,我饿的没力气了,快给我找吃的。”
余佘熟练地甩着自己的尾巴抽在赢发呆的脸上,这副傻子样。
“我…我不敢动,我怕一动梦就醒了。”
他有几分委屈,挺大一只局促地站在那里,想伸手摸摸余佘,又不敢,他梦到好几次这个场景,可他一碰余佘就消失了。
看着他有点泛红的眼眶,余佘心里终究是软了下来。
“抱我起来,我们一起出去找吃的。”
他要是还有点力气都自己动了,实在是只能甩甩尾巴了。
赢有几分犹豫,踌躇了半晌,好像做了多麽重大的决定似的,闭着眼睛架着他的胳膊给他抱了起来。
手中微凉细腻的触感没有消失,那条滑溜溜的尾巴也自己缠在他腰上,这次不用他扶着,也没有掉下来。
“佘,你真的醒过来了吗?”
他试探的摸着余佘的脸,然后又往下摸他的脖子,没穿衣服的上身,一直到他的尾巴尖。
余佘被他摸得一身鸡皮疙瘩,不属于自己的带着热度的手滑过他身体,好怪,但他也没有出声阻止,他离开这几天,给孩子吓坏了,带着愧疚地用胳膊搂住了赢的脖子,还和他贴脸蹭了蹭。
“我就是多睡了几天。”
他试图让赢放心,没有提那个世界的事,反正已经死透了,多说解释起来也麻烦的很。
说起来他死在衆目睽睽之下,他那个兄弟姐妹也是蠢,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他弄死,怕是过个一年半载都不会有人知道。
“你还会睡吗?”
赢垂下头,余佘在他的身后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会再这样睡了。”
似是听见了肯定的回答,赢终于恢複了点生气,搂紧余佘的尾巴带他出去找东西吃。
他每走两步就要叫他一声,余佘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回应他。
一鹰一蛇一路上在危险的森林里,一个一会喊一句“佘”,一个马上应一句“嗯。”
最后还是余佘先受不了了,他用全身仅存的力气在赢身上扭了一圈,把上半身转到和他面对的位置,胸膛贴着胸膛,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能让他感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赢,我在呢,不会睡了。”
赢只是把他搂得紧了些,没有说话。
“赢,你好瘦,我硌得慌。”
原来紧实的胸肌腹肌都没有了,只剩下凸出的肋骨,趴在他身上都硌得痛。
“我以为你…,就没吃东西了,以后会好好吃饭的。”
他轻顺着余佘的长发,雌性喜欢他原来强壮的样子,不变回去他会不会又睡了。
“你以为我死了?就要绝食自杀?”
余佘用力扯着他的头发,恼怒这人不爱惜自己,他断气了这赢是真不活了啊,他那边晚死几天八成就要给他收尸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