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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们离开京都,便能安稳...”
“安稳?”陶隋笑了,“你们是觉得孟辰沙会善罢甘休,还是那温亦情和鹤氏会善罢甘休?”
两人都低下头不说话了。
是啊...
事情已经做了,想退,怕是也退不了了。
李星碎咬了咬牙,神情不免有几分悲凉:“我们还能如何?”
“皇兄在意谁,欣赏谁,我都不关心。”
“我只希望皇兄的皇权不会受影响,这天下本就该是他的。”
陶隋:“为何不能是你的?”
李星碎倏地擡头:“父亲,此话太大逆不道了!”
陶静云也紧张道:“父亲!这话如何能说?”
“别当回事,随口一说罢了。”
陶隋轻轻笑了:“你们请求留在京都的时候,可是用静云身子不舒服的理由。”
“如今忽然要回去,岂不是欺君?”
“这......”
“先别急着回去,待事情都处理完,静云身孕安稳下来再回也不迟。”
李星碎和陶静云对视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顿饭吃的倒也安静。
结束后,陶隋便坐着马车离开,一路回了陶府。
屋内,早已有人在等他。
是个身着长袍的中年男子。
陶隋瞥了那人一眼,没好气道:“文亲王不想做了,怎麽办?”
那人闷笑一声:“他想不想,本就与你我大计无关,只是将他拉下水,我们或许能得到津洲水师的帮衬。”
陶隋:“可他现在不愿意,就是那四万水师不愿意。”
“他身不由己。”
那人轻蔑道:“皇上如今对你和他的疑心都颇重,不会轻易放过的。”
“啧,该加快进度了。”
陶隋坐到桌前,给自己斟了杯茶:“你手下那人靠不靠谱?怎麽孟府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中年男人耸了耸肩:“你以为得到那群人的信任如此简单?这才半月而已。”
“我们也只剩两个月时间了。”
陶隋道:“两个月若不能成功拉文亲王下水,你我定是万劫不複。”
“明白了。”
中年男人起身:“放心,我们有张王牌在宫里呢......”
陶隋怔了怔,不由得低笑两声。
*
今儿,是三月十六。
一大早,迟淼便被李摇风弄醒了。
那不要脸的帝王搂着他的腰,一口接一口吻在他后脖颈,哑着声音唤他。
迟淼刷地红了脸,嗫嚅开口:“咱能不能不...就...”
“我在睡觉呢啊!”
“该醒了,淼淼。”李摇风揽着他,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你忘记了,你今日还有任务在身。”
好几秒后,迟淼才想起来。
对。
他要去单独见一次景刃。
时间就定在李摇风上朝的时候。
可这和他被李摇风炒醒有什麽关联吗!
“呜...”迟淼自暴自弃地捂住脸。
讲道理,他能理解。
李摇风快二十五岁了,都没有与别人亲近过。
最开始这几日不知节制倒是也...也能接受。
“夫...夫君啊...哈...”迟淼磕磕巴巴开口,“快快到你上朝的时辰了啊...”
“嗯,知道了。”
李摇风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深深地吻上他。
两人呼吸交织在一起,如同清晨的雾气。
湿润又黏腻。
没多久,李摇风便放过了他。
他先起身,狠狠在迟淼唇上亲一口,而后弯着唇起身去更衣了。
迟淼不停平複着呼吸,又哀怨地瞪他。
“淼淼,”李摇风忽地弯腰掀开幔帐一角,对他说,“问不出结果也无妨,你想说什麽便说什麽。”
迟淼眨眨眼:“哦......”
“真乖。”李摇风笑着放下幔帐,转身离开了房间。
迟淼愣了一会儿,又瘪嘴。
他懂了。
原来发懵就是乖。
难怪他每次听不懂李摇风在说什麽,下意识应声的时候,李摇风都说他乖。
但实际上,他是压根就没听到心里去。
不是他不想听,是他一听到那些弯弯绕绕,就本能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迟淼重重叹口气,认命地起身,準备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景刃回宫了,有些话只能他来问,有些事也只能他来做。
虽然不知道李摇风为什麽要他去,但举手之劳嘛!
他今儿特地换上了一套板板整整的广袖长袍。
水绿色的,特别好看。
景刃也被允许进入凤临宫,在偏殿等候。
“皇后驾到——”
迟淼气定神閑地走进屋内。
见他到了,景刃也迅速起身行礼:“臣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