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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明显松了一口气,笑道,“还以为你被冻傻了呢,快起来,主帅在等我们。”

“我们这是在哪儿?”

“轩辕坟呀,主帅刚刚斩杀了反贼苏护,你杀了苏护之子。大功一桩!”

姬发看起来很兴奋,虽然刚刚才从鬼门关爬出来,身上伤口还在流血,却一点都不耽误他的好心情。

“苏妲己呢?”殷郊忽然问。

姬发回头,疑惑地看着他,然后指了指不远处四分五裂的马车,“她……死了吧。”

殷郊匆匆跑过去,果然看见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女子脖子上有血洞,手边掉落了一支尖锐的簪子。确实已经死透了。

“我们回去吧。”

殷郊点点头,跟了上去。刚迈出一步,眼前又白光一闪,有人轻轻拍着他的手臂,正在唤他起床。

“郊儿,怎麽还不起来?”

殷郊睁开眼,刚才的茫茫雪原似乎只是一场陈年旧梦。窗外日暖春浓,繁花满枝,不见丝毫飞雪。一位身着水蓝华服的妇人正坐在他床边,宠溺又慈爱地看着他。

“这麽大的人了,怎麽还要赖床?昨夜可是又偷着与你那群小弟兄跑出去玩了?小心被你父亲知道了,给你一顿好打。”

殷郊癡癡地望着那妇人,眼中瞬时温热,一股埋藏在血脉中的悲伤涌了上来,他喃喃道,“母亲?”

妇人被他泪流满面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抱住他,抚着他的背,温言软语,像哄做了噩梦的小娃娃一样哄着他,“我的郊儿可是做噩梦了?不怕不怕,母亲在呢,醒来就不怕了,只要有母亲在,无论什麽妖魔鬼怪都伤不到我的郊儿……”

母亲温暖的手轻轻抚在他的头上。这寸骨寸肉,一发一肤,都曾来自于她,却又一分一毫都不属于她。

殷郊真想就这麽停留在这里,可是他好像又要沉沉地睡过去了。

“殷郊,你在想什麽?”

一声低喝,把殷郊拽回了现实。他一个激灵,眼前已然是质子们平时练武的小校场。

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严肃地看着他,声厉色正,“殷郊,若是在战场上走神,你早被敌人杀死了。”

“父亲,我错了!”殷郊连忙跪下请罪。

男人摇了摇头,还是将他扶了起来,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一些,“我对你如此严苛,是因为你将来要守护大商子民。在此之前,你起码要能够自保。若连我都打不过,以后如何战胜更强大的敌人?”

殷郊点点头,“父亲,我明白您的一片苦心,我定不负衆望,我会成为像父亲一样的英雄。”

男人给了他一抹肯定的目光,召人从屋里拿出了一个铁匣子,从中取出一把凛冽的长剑。

“郊儿,你可还记得闻太师?”

“记得。”

“此剑名曰鬼侯,闻太师征战所得,实乃重器。指名要赠予你,确实很适合你。”

殷郊抚摸着这把漂亮锋利的宝剑,笑得十分落寞,他低声叹道,“我多希望,这把鬼侯剑是你真心赠予我的。”

话音将落,殷郊已经迅速举起剑,一剑刺穿了眼前人的胸膛,热腾腾的液体溅在脸上,如同世间最阴毒的爱抚。他看见父亲震惊的指责,片刻又幻化做母亲哭泣的哀求,然后是姬发年轻的脸,正在痛苦地呕出鲜血。

血顺着剑槽流至地上,染红了殷郊的双手。母亲似乎还挣扎着想唤他的名字。不知不觉,他已经满脸是泪。

他拔出鬼侯剑,又一次重重地刺了进去。那怪物哀嚎着,逐渐化作一滩黑雾,消散在空中。再擡眼,幻境消散,面前俨然已是风沙肆虐的黄河岸。

环顾四周,阵中之人要麽醉生梦死,失了战力,连坠入黄河都毫无反应;要麽心神已乱,失了理智,变得极为狂躁,相互杀戮。闻仲置身其间,如同扯动偶人提线的巫祝,不过他嘴角已经明显渗出鲜血。

“你竟然醒了过来,”闻仲说,“不愧是你。殷郊,若你肯认错,这大商、这天下都理应是你的!”

殷郊沉痛地仰望着他,“太师,殷郊何错之有?”

“若那姬发成功篡位,你难道要拜为他的人臣吗?你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殷商太子,你何必委屈自己?”

“我如今只是个罪人,但我永远是成汤子孙。待大仇得报,殷郊自会赎罪。”

殷郊双目发红,泪痕未干。他的法相已经无力维持,只能举着剑独自在混乱的野兽间厮杀。

“不肖子孙,你愧对……成汤先祖……”

在低不可闻的叹息中,闻仲耗干了最后一滴血,终于气绝。殷商的最后一座山轰然崩塌,法阵也停了下来,乌云散开,才发现已是黎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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