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过施加虐待的形式,剥夺容器自身不必要的情绪感知。
而这些情感足够强烈时……
身为被选中的‘母亲’会诞生下‘子嗣’。
纯粹由母亲産生的情绪感知与父亲赐予的血融合为一体,形成的神子。
就是不完整神性的提现。
被剥离情绪感知的母亲只会剩下最原始的最纯粹的嗜血欲望、杀戮欲望。
当她们以本能吃掉子嗣时,她们才成为不再具备独立思考的完美载体。
而这个完美载体,才被称之为‘集灵体’。
但是集灵体获取灵魂的方式,可谓低廉。
通过暴食大批他人灵魂的途径,从肉体凡胎的母亲转变成父……只需要她们顺从。
成为臃肿庞大、丑陋扭曲的……异端的……神。
——
“这……实在是太过超脱了。”赫敏目瞪口呆,深吸一口气,却感受不到空气中浑浊蜡烛香味,只有一阵冰凉,“实在匪夷所思。”
“确实如此。不仅匪夷所思。还有……”伊丝塔微笑着,笑意如微风一闪而逝的掠过,“悲怆。”
“那麽,人祭又是什麽含义呢?”赫敏追问。
“聚集灵魂召唤‘神’的过程,需要容器顺从。”
一个冷漠男子的声音响起,赫敏身后的陈旧店门再次发出吱嘎声,身穿阴暗黑大衣的东方男子走了进来。
他面颊微凹,眼眶深邃,五官棱角分明,冷峻的神情透露出严肃,审视般地打量着赫敏。
“齐先生。”伊丝塔向他点头示意。
被称为齐的男子没有理会伊丝塔,而是继续凝视赫敏,仿佛要将她看个透彻。
“若容器有所反抗呢。”他反问。
“其身份将有所改变。从父的引导者,转变为阻障者。”伊丝塔续上一句,“从集体脱离,变成阻碍。”
“人祭,以残虐生灵来满足亡者或神灵的意志。即所谓的牺牲自我。人祭二字甚是贴切。她抹去了父的血脉痕迹,也抹除了她自己,没有知道她是谁,自然没有人知道她正遭无休止的折磨。”他言道,“伊丝塔,你足够幸运。”
何止幸运,齐先生不知道的是,这更多的是伊丝塔甘愿跳进格拉基的陷阱。
只是,她不能把格拉基的存在告知任何人。
“无休止的折磨……”赫敏轻声喃喃。
“对罪人与凡夫,死皆是平等。只是死亡于她而言,毫无意义。”
“终结不了,也无法终结……”齐先生以平和语调述说晦涩难懂的话,“舍躯弃智,自祭所身,痛楚成麻,超然于存,忘我于我。唯,灵尚存。”
“一个文明诞生之初,就开始被折磨的人……疯了也不足为奇吧。”齐先生淡定评价,“你那麽想找回一个疯子吗?”
伊丝塔没有回头,“嗯。”
她始终牢记着承诺,时刻心系。
无论如何,她绝不会再让她孤身一人。
终章Ⅸ
禁林中树冠茂密,遮挡阳光。
粗壮的树干与交缠的树枝构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耀眼的阳光挡在了外面,只留下几人淡淡的身影洒落在地面上。
依稀能够记得自己在霍格沃茨未毕业时来过禁林,但当年的记忆已经模糊。
也许是错觉,她才会感觉到周围阴森森的,而自己的手心空蕩蕩的,像是缺少了什麽。
她这样想着,看着自己的手心不自觉握了握,她本该抓住什麽才对。莫名的悲伤充盈她的内心。
“不好受?”一行人队尾的冷漠的齐先生发问,目光掠过赫敏複杂的神色。
他正翻动着那本陈旧的笔记,用钢笔记录着什麽。
崭新的墨色在纸上交织成错综複杂的图案,像是仪轨的一部分。
“是有些。”赫敏诚实回答,随即目光被那些古怪的图画所吸引,问道,“这是什麽?”
“记路程。寻路算法。也许你注意到了。”齐先生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在计算着路径的‘最小代价’,‘最短路径’。但某人似乎在带领我们绕弯路。”
一路沉默的,被伊丝塔称作莉迪亚的蜡烛店柜台女孩忽然插嘴,“紫眼睛姐姐说是为了安全,也许是为了保护我们。”
“是吗?”齐先生头也不擡,继续专心地绘制着图画:“从一个未知存在手里抢人,本身就与安全无关。”
听起来很荒谬。
可赫敏并不打算否认这种猜测。
伊丝塔的表情有点微妙,她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回应:“如果按照祂的说法……‘赐福岛’枯竭成了秘密之泉,封印就处于泉眼之中。泉不处于禁林中,是禁林紊乱的魔力吸引了泉。只要我们在认知中知晓秘密之泉的情况下,我们会到达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