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理所应当的。
他的目光错开自己侧首望向她。
“你在蜂蜜酒里下毒。韦斯莱喝了那瓶酒,险些丧命。如果斯拉格霍恩想起来,那瓶酒是莉迪亚送的话……”
她的口吻是肯定的,但出奇的没有愤恨的样子,连质问都谈不上,只是平静的缓缓陈述事实,“为了什麽?”
他默不作声,没有否认或者承认。
颇具冰冷的手指轻触在他的肩膀,沉默了许久。
低垂的脑袋遮挡住了眸中的情绪波动,最终,轻微颤抖的嗓音里透露着一丝疲倦,说:“我……我以为,那瓶酒本来是要转送给邓布利多的,只要我们能够……尽快的…”
“尽快什麽?”她再次重複。
“尽快成功。”
他的声音愈发低沉无力,“我希望……尽快结束这一切。失败的话,我们都会死。”他擡起脸,灰白的眼眸中闪烁着痛苦挣扎之色。
而镜中的女人的眼眸一直如此,冷清、温和。
如同深邃的湖泊,泛动着粼粼波纹;又像幽暗的月亮,折射出细碎的亮斑。
“那不是任务。那只是个陷阱。”她轻声说,“针对我们的陷阱。他在等着我们失败,满怀愉悦地想我们一脚踩空,看着我们摔得粉身碎骨。”
“那我们该怎麽办?凯蒂知道我下咒的事情了,我刚刚看见她和波特说话了。毒酒的事情迟早也会查到你的身上。如果邓布利多知道了我们的目的……那我们完了,我们要失败了……”
德拉科喃喃自语,声音渐渐低下,他的身体摇晃不定,几乎站立不稳。
“冷静。不会失败的。”洛娜扶住德拉科,她的声线平缓清冷,丝毫不为眼前的危机而动摇,“凯蒂没有证据,也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在他们调查到毒酒之前,我们还有时间。只需要跳过陷阱,将计划化为现实——只要我们成功,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德拉科怔忡。
“杀死邓布利多。”洛娜平静地说,“只要邓布利多死掉……就不算失败。”
——
——
四年前,邓布利多让洛娜通过接触汤姆·里德尔的日记。
洛娜在其中能够感受到,蕴含着邪恶的、不寻常的魔法。
从那时开始,她一直都好奇着……为什麽她能够透过日记看见一些莫名其妙的景象。
为什麽她看见了其中,汤姆·里德尔分裂的灵魂。
直至她了解了自己的过去,夏洛特的故事。
她本身就是个集灵的魂器。
魂器与魂器之间的接触……都会存在联系。
即便灵魂不同。
邓布利多曾经说过的……
魔法必留痕迹,尤其是黑魔法。
所以洛娜告诉了邓布利多一个地址。
一个存放魂器的地址。
只是洛娜没有告诉他,那是个假的魂器。
当她释放贝拉特里克斯时,那女人专心死死掐住变成乌鸦的她时。
她就偷偷用摄神取念摸透了她的脑袋,知晓了她另一位…更听话些的堂弟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就如同邓布利多说的那样。
魔法,必留痕迹。
而她知道足够多的古代魔法用于追迹。
雷古勒斯的牺牲,在她眼中是崇高的。
她由衷希望邓布利多的牺牲,也能变成崇高。
只是她更希望使得邓布利多变得崇高的那个执行人——是她自己,洛娜·罗塞蒂。
间奏
邓布利多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他超凡脱俗,他孑然一身。
也许古往今来,从今往后——这种伟大都是绝大多数巫师所难及的。
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勇气、智慧、耐性,也许他们甚至畏惧死亡。
可邓布利多不同。
那个老人从不缺乏这些品质,他的坚韧顽强比任何人都要强大。
如此的坚忍,如此的狡黠,如此的强大。
在他身上,没有弱点。
哪怕一丝一毫。
————
————
阴暗的云团如翻滚的野兽,撕裂了那本该安宁的夜。
冰冷的阴风呼啸而过,仿佛是哀鸣的呜咽。
在寂静的夜空中回响不止,宛如在为某人的离去而悲叹。
纤细的身影缓缓穿梭,越过了一对对亲热的男女,越过了幽长的甬道,越过寂寥的长廊。
石窟中的毒药、无数阴尸的缠绕,足以杀死任何人。
但却不能击垮那位伟大的巫师。
她深知这一点,也知晓该如何应对。
即便她的大脑异常的清醒,但双腿仿佛灌注了铅,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