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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娜默不吭声,过了片刻才说:“我做的不好……我试着去保护他们、维护他们……但她们似乎不理解我。只是我担忧……”
塞德里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当然,这种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你为什麽不想想……”塞德里克微笑着看着洛娜,“你把事情埋在心底,你只想保持缄默。你不曾让她们体验你经历的,却想让他们体会你付出的努力。”
马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其余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与车轮碾过泥泞的吱嘎声。
洛娜低垂着睫毛,不敢去看他的神色,她握紧了拳头,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艰难的开口说:“我、我——对不起。”
“你为什麽要跟我们道歉呢?”塞德里克微笑着说,他的声音低沉沉稳,像是在教导年幼不懂事的妹妹,“你想给予他们帮助,这是朋友该做的,这很好。但是,如果你的朋友也想要帮助你呢?你只是一个人,你不能够独当一面、孤注一掷。”
洛娜怔然,望着塞德里克,久久不能回神。
“你不肯倾诉也未曾聆听。那又怎麽能够指望朋友们理解你呢?这不公平。”
这并非是塞德里克所说的话,只是在洛娜对座的另外一个高年级的赫奇帕奇的女生所言。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会一股脑把我烦的事情全部倾诉给朋友们。”另一位赫奇帕奇的学长插话道,毫不顾忌地伸长手臂拍了拍住了她的肩膀,“别把朋友拒之千里之外。”
“凡事没有你想的那麽艰难。你要考虑别人的感受,但别人也要考虑你的感受。”赫奇帕奇的女孩说着,带着腆腆的笑容看向她,目光带着鼓励的神采。
“没有人能够成为孤立的存在,朋友之间更不应该如此。即使是你也一样。这是我们赫奇帕奇的精神。”
洛娜鼻息间的酸涩感似乎更浓郁了,也不知是否是水雾的缘故,连樱粉色的眼眶都泛红了起来,她眨巴了几下眼睛,终究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哭什麽啊,马上到霍格沃茨了。”对座的女生安慰道,“放松点,孩子。”
朋友
暮色四合,穿过两边满是有翼公猪雕像的一道道门,一路沿着陡峭的坡路前进着,在随即形成的疾风中危险地晃动。
靠着窗户,可以看到霍格瓦彻越来越近了,它那许许多多亮着灯的窗户在厚厚的雨帘后闪闪烁烁。
车上大家一路皆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唯有达芙妮的情绪显得格外低落。
似乎对洛娜太过火了,那些事情……又不是她的错。
达芙妮暗中告诫自己,她深呼吸一口气,转移视线看向窗户外。
洛娜以前告诉过、甚至指过给她看,在那空旷马车前,是一只只夜骐在拖动着前进。
但达芙妮看不见,无论如何她都看不见,只能听到稀稀疏疏的声音。
她依着手肘撑着身子听着雨水砸打的声音,听着马蹄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听着马车在雨幕中摇摆的吱呀声。
‘因为你没见过死亡,所以你看不见夜骐。我希望你看不见,最后以后都别看见。’
那夹着几分淡然的法式蹩脚口音似乎仍在她耳畔回蕩,这仿佛是一种背叛。
马车在巨大的橡木门面前停下来时,一道霹雳划过天空,大门由石阶进入堡里。
“还在想那件事?”潘西忽然凑过来,尽量压低声音悄悄问。
“嗯。”达芙妮用鼻音回应着。
还是被德拉科听见了,他知道发生在列车上的争吵,但并没有人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麽。
他略带无奈地挑了挑眉梢,问道,“我以为你们一直关系都很好。发生了什麽了?”
识趣的西奥多低下了头,选择就这个话题保持起安静,就像他一直以来的做法那样——别给自己找麻烦。
布雷斯不悦地瞥了德拉科一眼,暗示般用手肘撞了撞德拉科。他得到的回应只有一句——“布雷斯,你干什麽?”
潘西似乎再没耐心,一向将德拉科视□□慕之人的她意外的对德拉科说道,“女孩之间的矛盾,你少管。”
此话一出就显得颇有几分严厉,不光只是气氛尴尬了起来,潘西几乎立刻后悔了。
但她不定的目光飘忽了半晌,结结巴巴想要解释什麽时最后洩气干脆放弃了解释,继续安慰起达芙妮。
德拉科茫然地皱了皱眉,呛得他都没有作答。
随后他带着不解的目光看向一贯保持沉默或附和的克拉布与高尔,二人皆是耸肩不明事由。
“我太过分了。”最终,达芙妮闷闷地开口,声音里透露出摸不到底的懊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