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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甚至有点后悔,后悔为什麽自己在霍格沃茨时没有关心洛娜的情况。
但她的关心有何意义呢?她能给予她帮助吗?
赫敏正兀自烦恼间,一旁传来哈利的声音,“她看起来很不舒服。”
罗恩对此没感触,他并不担忧,轻描淡写的啃着甘草魔杖,说着:“你们用不着担心。以前在陋居做客时也发生过,我妈妈也很担心她。但听西蒙娜阿姨说过,洛娜好一段时间里就会有得病。也不知道是什麽怪病,严重嗜睡,不是发热而是发冷,冷得不像个活人。”
赫敏听了不禁担忧,她皱起眉毛摇了摇头:“真是糟糕。”
罗恩耸耸肩膀,表示不在意,“放心吧。这毛病你做什麽都好不了,但过一阵子会自然而然的会恢複过来。”
一听到会自然恢複,赫敏松了口气,脸色稍霁。
“你还真这麽关心她?”,罗恩斜睨着赫敏的举动,“如果是我,我才懒得管。”
“别那麽过分好吗。”,赫敏回瞪了罗恩一眼,“她是我的朋友。”
“是啊,我以前也是这麽认为的。”,罗恩撇撇嘴,嘀咕道:“直到她回到罗塞蒂就跳回她的贵族圈里翻脸不认人了。我看她对朋友的定义取决于利用价值的高低。”
赫敏哼了一声不再理睬,但如同罗恩所说的那样,洛娜总是那样,温和柔软的表象下藏匿的是一颗难以捉摸的心,生怕被人伤了光芒。
或许展露过几瞬的温暖,却也只是昙花一现般的错觉。
那沉睡人的温度远低于她的体温,仿佛她身上的温度随着她的呼吸逐渐褪尽。
她五指蜷缩,赫敏不知不觉将手搭在她指尖上,轻轻握了握。
——
似乎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梦境里充斥着浓稠的黑暗,挣扎不出,仿佛溺毙了般。
又好似身处凛冽寒风之中,寒彻骨髓的冷意刺痛她脆弱的肌肤和神经,她的喉咙干哑疼痛,发不出任何声响,只能睁大双眼,瞪视着无尽的黑暗和恐怖,等待它们吞噬自己。
不远处传来模糊低沉的吟诵声,似乎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却清晰地映入她耳中。
“诅咒降诸其子,降诸其孙。”
“乃至后世,受尽苦难。”
“罗塞蒂,永世不得好死。”
那是——贝拉,是她对罗塞蒂所施加的诅咒,诅咒着爱人的后裔。
她的声音低沉而诡秘,带着强烈的恶意和怨愤,穿透虚妄,直抵灵魂深处。
洛娜似乎能够感受到,那涌现自她内心的仇恨与痛苦,如潮水般蔓延,侵蚀了她仅存的理智。
那是种什麽感觉?
并非□□的苦痛而是灵魂上的煎熬,感受着自己的精神一寸一寸陷入泥潭中。
愤怒、绝望、无助和悲痛在这一刻全数迸发,占据了整个思维。
不由自主地想要挣脱出那无形的可怖桎梏。
似乎自身在与贝拉——感同身受。
努力朝着那吟诵声传来的方向擡首眺望,想要看清楚那源头——然而无论多麽努力,那吟诵仍是缥缈虚无,视线始终在无垠的漆黑之中。
但随着时间流逝,这股怨恨逐渐减退,最终消失殆尽,余下无穷无尽的寒冷将身体彻底包裹。
蓦地,左手的指尖突然传来一瞬的刺痛。
随即那股疼痛化作绵密如雨的暖意与酥麻感遍布了洛娜全身。
那股缠绕在她心底的哀恸骤然停滞,洛娜感到那抹暖意越来越盛。
仍旧身处黑暗,周围寂寥空旷,但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是有谁站在了身侧。
这种感觉令她惶恐,又令她安慰,更令她忍不住颤栗。
洛娜紧紧拥住自己的左手,那股暖意透过衣物渗透进皮肤深处,融入她的四肢百骸一般,让她感到安宁。
这份奇异并非持续很久,不过短短,那股暖意便倏地消失。
洛娜试图用手将那抹消逝的无形暖意攥住,但她却在无形中抓住了有形的东西。
怔愣半晌,缓缓睁开眼睛。
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洛娜微微蹙起眉,目光在三人身上徘徊,最后落到了赫敏的手上,“恩……?”
她立刻收回了抓住赫敏的左手,“抱歉。”
“没事。”,赫敏笑眯眯地说,“马上要到车站了。”
——
国王十字架车站,拥挤了不少的学生,大多都在谈笑风生,不急于离去,也不见焦躁不耐的神情。
检票口的人一次只準许两三人通过,这样他们就不会一大堆人同时从坚固的墙壁里出来,引起麻瓜们的注意。
“假期有什麽计划吗?洛娜。”,走出检查口,赫敏问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