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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遍智慧宫中的所有书籍,也没有让丰收的象征饿着的道理。”
“不饿。”
但维可缇木依旧摇头,晃着他生了点点白斑的龙角。
“而且,我绝不可能是九沃龙尊。”
他遥想那些传说,那首短诗,那些华美赞颂与诗篇。
与自己太不相当。
于是艾尔海森口所说的每一句分析,每一个证据,每一个结论,所有努力,都成过眼云烟。
维可缇木再次笃定反驳:
“九沃龙尊如此伟人,所行所做之义举惠及世界,其容其影皓皓如明月当空,我不过一蒙昧无知的受骗者,亡羊而补牢的无功者,平凡如旷野上的杂草,怎敢与其相比?”
面上无一丝波澜,所言尽是真心实意。
“......”
但四围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无论是焦虑的还是质疑的,理智的还是浮躁的,现在都瞪圆了眼睛,惊诧地看向了面前的龙尊。
“赛诺,我好像是聋了。”
手指狠揪了一下耳朵上的毛,提纳里从膛目结舌中回过神来:
“我好像听见了那个大名鼎鼎的维可缇木说他的所作所为不过尔尔,不足挂齿。”
“岂止。”
赛诺也惊叹着双手合十,以全新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故人。
“他还说自己百无一是,百无一用。”
“不,我刚才没有说这麽多成语。”
但意思明显差不太多。
“那个什麽...维可缇木。”
派蒙无语地半闭了眼。
“有点好奇你自己在你自己的心里是什麽形象了。”
总之...有一点可以确定了。
连卡维都看得出来。
这蓝色的龙尊虽然已在世间游历四百余年,但无论是头脑还是内心...
“完全是一个倔强的孩子。”
讲道理完全没用,真是白费力气。
如果手里有粉笔,艾尔海森一定会恶狠狠地把它丢在龙尊的脑门上,并大喊一声:负分!
往好的地方想想,至少证明了童话里小龙儿在大慈树王的教导下学完了六院的课程这件事一定是假的了。
疲惫地拧拧眉头,艾尔海森将古老的画卷小心合上——虽然没派上用场,但好歹是阿如村的古董。
“得换个方式了。”
*
净善宫里,在莲花一样的台座上,纳西妲晃着脚思考。
和初生时不同,已经没有人拥有将自己关入净善宫的能力与实力了,大贤者也不能。
那我又为什麽要将大门紧缩,独自一人在这寂寥的宫殿里发呆呢?
纳西妲用手指挠挠脸,微笑着自问自答。
也许是为了回忆与持明先生初见的那一日吧。
正思考着,门就开了。
有光照入宫殿,如五百年前一般。
只是来者不是故人。
书记官的影子倒印在地上。
哎呀,这孩子又来了。
颇为无奈地摇摇头,纳西妲微笑着转身:
“艾尔海森,就算是你向我撒娇,我也不会给你更多线索了哦...?”
来者竟不止是她聪明的子民,金发的旅者和他的向导跟在身后,以及在最后面慢慢磨蹭的...
黑袍人?
小派蒙手里撑着块黑布遮在不知道什麽人的脸前,十分尴尬地飘在半空中。
“那个...嗨?”
空也眼神乱飘地挡在可疑分子的面前:
“这个人有些社恐,不敢见人!”
“...?”
智慧之神迷茫地眨眨眼,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比出方框。
她想查看这个人的内心。
但艾尔海森向前一步,用身体把那人挡了个严实。
“小吉祥草王大人。”
他开口就是暴雷。
“我已经看见了祭坛上羔羊的脸。”
“!!”
手指圈成的框忽地印在书记官的脸上,带着心声一同传达到草神的耳中。
“那无辜的「受害者」就是大巡林官——九沃龙尊。”
“而犯下此案的罪人,是五百年前的教令院高层,与愚人衆...我说的对吗,草神大人。”
“......”
五百年了,第一个探查到真相的人终于走到了纳西妲面前。
旅行者、派蒙与那奇怪的神秘人,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孩童模样的神明仰视她的子民,面上没有一丝笑意。
“你答对了,艾尔海森,但还没有结束。”
“「你若查清六院分裂之始初,看清祭坛上羔羊的脸,并把真相传扬,我就许你一个圆满无忧的教令院。」这是我当年的考题。”
“你若是来向我讨赏,未免为时过早,还是说...”
孩童的声线压低,不複柔和,威严尽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