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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明白的话就快走开!别再和愚人衆接触了,你应该没有愚蠢到如此地步。
“......”
没有露出恼怒的表情, 也没有吐出尖利的话语, 那蓝发的孩子只是看了他一眼,眼里是一如既往的澄净, 就像初见时的模样。
“谢谢你的提醒, 斯卡拉姆齐。”
“放心吧,我不会回去的。”
恶毒的言语统统被噎了回去。
“...我没有再提醒你,蓝色幽灵。”
伸手将斗笠拉下,人偶紧咬牙关。
“真是自作多情。”
“就当是这样好了。”
维可缇木知道, 愚人衆的六席,他的手里绝不干净。
但雪地里的火, 监牢里的火,总是让龙尊温暖又难过。
将视线从人偶的身上移开,龙尊直视丑角,看他恭谨的姿态与紧绷的肌肉。
这个纵容我的,照看我的,教导我的,蒙蔽我的。
奇怪之人。
“皮耶罗,我要问你事情。”
他开口试探女皇的忠臣:
“这世间无云即无雨,无土亦无花,上至魔神,下至虫鱼,皆有其来处。”
“皮耶罗,告诉我,我的来处在何方。”
怎麽突然问这个问题。
丑角轻轻擡眼,窥着少年降临者的脸色,其上没有被欺骗的愤怒与痛苦。
记忆没有恢複。
但女皇所编织的童话,冰雪精灵的谎言,显然已经被看破了。
“......”
维可缇木,你生自贤者所调换的毒药,劣医阴暗的贪念,由我亲自剖出,女皇用愧疚抚养。
罪恶感与悔恨不曾断绝,但丑角绝不会将这些开口倾诉给受害者听。
“...我不知道。”
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是吗。”
说不上失落或悲伤,毕竟也没抱希望,龙尊只是上前了一步,擡起双手猛地固定住他的头部,蓝眼狠狠地盯住他奇特的眼睛:
“我不应当...出自九沃龙尊吗。”
!!!
毫无防备之下,几乎在这个名字被小少年念出口的瞬间,鬓间的冷汗湿了龙尊的双手。
“我不清楚...您在说什麽!”
手下肌肉扭曲,皮耶罗的战栗明显到过分,真相昭然若揭。
身体反应是无法说谎的!
佩露薇利的情报居然是对的!
虽然早有猜测,但一时之间,维可缇木还是有些缓不过神来。
毕竟我的父亲可是、可是...
那位九沃龙尊啊!
“为什麽不敢承认!”
更多的问题来了。
喉结滚动,手指向下,少年厉声逼问,伸手就要去抵丑角的脉搏。
“你们对他做了什麽坏事了吗!?”
“什麽东西!维可缇木和龙尊能有什麽关系?”
旁边的散兵是越来越糊涂:
“他不是已经几百年没有面世了吗?”
疑问声如雷劈响皮耶罗的大脑,他立刻仰头甩掉少年的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那就是做了。”
将手收回,维可缇木的心里生出几分惊怒。
“你们杀了他?并把他的子嗣精心抚养?为什麽?”
对着这个样貌没变,气质却越来越沧桑的中年人,他想起了许多无忧无虑的过往,脑海里也多了许多可怕的猜想。
我曾以为那些都出自于真心的馈赠,来自无瑕疵的爱。
但到最后,居然连爱都是假的吗,金子做的首饰,竟是祈求无罪的赔偿吗。
“......”
但我不需要金银,也不需要赔偿。
龙尊在心里再一次肯定了自己永别冬都的选择。
“告诉我真相,皮耶罗。”
九沃龙尊的义举,维可缇木是听过的。
与亲情无关,若连这等义人都成了愚人衆手下的亡魂。
“那我就要替他申冤。”
*
当申冤的预报降下,还能勉强维持的和睦蕩然无存。
“你想多了,维可缇木。”
皮耶罗的语气变得极快,再也听不出妥协与恭敬。
他极力辩驳:
“九沃龙尊高风亮节,又与天理深渊无关,愚人衆又怎麽会对他下手!”
很有道理,但皮耶罗总是对我说谎,这一条不用信。
“是啊维可。”
少年的声音由清朗逐渐变得模糊。
“就算是疯子,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杀害龙尊这种事情的,更何况女皇明显没到那种程度...”
很有道理,但证明不了什麽。
“维可缇木!从出生到现在,至冬不曾恶待过你一分一毫!你不应因无据的怀疑......”
从来没见过皮耶罗如此急切的模样。
“你说得对,所以我会在找到证据后再来问至冬的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