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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眼安静地看了一会眼前的姑娘,看她整洁的服饰,柔顺的头发,与安宁的表情。
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但他尚有疑惑并没解决。
“佩露薇利,克雷薇。”
“你们不厌恨我吗?”
面对这突兀的问题,屋子里竟无一人惊讶。
“我当恨你什麽呢,维可?”
那可有太多了...
眯起眼,迈开腿,克雷薇微笑着,蹲在龙尊的身前,仰头去看他的蓝眼:
“恨你没有及时发现我们的苦难,没有快些向我们伸出援手?”
不等少年开口,佩露薇利立刻接过话题,声音优雅缓慢:
“还是恨你在我们疼痛的时刻仍带着王子的华冠,出于你身的人参果让人不得安息?”
白尾有些愕然地翘起:
“你们既然都知道,为什麽还...?”
“不是我的错觉,维可缇木。”
温柔的抚摸与责备的话一同来袭,温柔地落在龙尊的头上,撞在他的两角之间。
“你把不该属于自己的责任揽得太多,配得感又相当低。”
维可缇木被往日的优待迷晕了眼,生不出怀疑与恶意,但曾经的孩子却看得清楚。
所谓王宫,不过是一个大些的壁炉之家;所谓女皇,不过是另一个‘母亲’,而所谓至尊至贵的王子...
也不过是另一个被禁锁的孤儿。
“维可缇木,维可缇木,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
清淩淩的水从天而降,浇灌在龙尊迷蒙的大脑上:
“被冰雪赐福的精灵,为什麽使用的是水元素呢。”
“!”
*
“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
独特的尖耳都迷茫到张开,少年歪斜着脑袋看佩露薇利,满脸只写着四个大字:
我不理解。
谁会怀疑自己的母亲不是自己的母亲,啊不是,是自己的养母不是自己的养母,啊好像也不对...
“维可哥哥,我知道女皇对你相当好,你用宝石打水漂是日子我都记得呢。”
眼见着少年龙尊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空茫,克雷薇赶紧抓住蓝角把他的脑袋瓜扶正,严肃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千万不要害怕。”
鬃毛轻飘飘地拍了下地板,维可缇木条件反射地直起身子,摆出可靠的表情。
“我当然不会害怕。”
“那太好了。”
机会实在难得,也不管维可缇木能不能接受了,佩露薇利开门见山,直接把情报狂倒出来。
“我们壁炉之家与富人达成了合作,借着他的商路走私了不少璃月的历史孤本。”
潘塔罗涅,怎麽还有你的事?
维可缇木下意识地皱眉,他已不是天真的王子,心里清楚这个银行家绝没有他表现出的那样纯良。
“富人很危险,他一直派人追在我的后面不知道打什麽主意...”
不等少年出口警告,佩露薇利的手指直接抵住了他的嘴唇,不容拒绝地命令。
“哥哥,这件事很重要,请听我说完。”
“......”
被强势地命令了,好少见的经验。
维可缇木后知后觉地眨眨眼,不说话了。
这孩子真的长大了啊...
打断这些胡思乱想的是被一字一句吐出的极古诗句:
“蓝发亦蓝目,玉角而鳞尾。”
直白的外貌特征,蓝色的少年摆摆尾巴,迷茫地擡起了头。
叫我?
“尖耳听民声,碧血沃荒雪。”
“残枝绽花蕾,败叶生稻香。”
“饱腹人勿忘,九沃为龙尊。”
佩露薇利很少念来自璃月的诗句,但她尽量一字一句念的清晰。
直到从第一句听到最后一句,维可缇木才微微恍然。
“这是九沃龙尊的故事?”
但为什麽他的外貌...与我如此相似?
不敢吐出可能的猜测,少年好半天才喃喃一句:
“我听过的版本,好像和这不太一样。”
只要在这片大陆上真正行过,就不可能没听说这位龙尊。
不大意外地合上书,佩露薇利解释:
“九沃龙尊的故事可以说是大陆上流传最广最杂的了,我小时候听到的版本是九沃龙尊青面獠牙,武功盖世,一怒之下把敌方的眼珠子们全挖了出来,种在了地里,当年的璃月才得以丰收。”
“......”
看来这版本是壁炉之家特供。
“不过我手里的这本应该是正统。”
至于为什麽。
“这孤本出自一个世代相传的方士家族,约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至于拿到它的手段,放心吧,还算正规。”
佩露薇利回忆富人的说法:
“只是买通了一个疯魔的丈夫,狠心的父亲罢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