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颇为感同身受地在心里叹气,少年乖乖地低头向凯亚致歉。
“是我的错...我会赔偿的。”
对着少年的白兜帽顶,只是随口抱怨的凯亚眼睛瞬间一亮。
好家伙,吃软不吃硬啊这孩子!
“你居然是这种性格的吗...别在意别在意!怎麽说你也是帮了蒙德的忙,虽然手段激进了些,善后麻烦了些,也不清楚会不会影响蒙德的外交关系...”
他扬起爽朗的微笑,转头向着少年人竖起大拇指。
“但你也是一片好心,所以完全没有问题!”
“......”
面上依旧是从容镇定,但白袍下的尾尖已经悄悄地蜷起。
无论从哪里听起来,问题都很大。
趁热打铁,但也不能打太狠。
漂亮的十字眼里带着算计,其中也含着些许真心实意,凯亚强势地揽住少年人的肩膀,将他带出血腥的房间:
“维可小兄弟,忙这麽久,想必早累坏了吧?这样吧,我请客,咱俩好好喝点如何?蒙德的酒,可是提瓦特最棒的!”
也许是真的累了,少年龙尊任由凡人的手臂贴近自己的脖颈:
“最好不要,愚人衆的眼线无孔不入,如果我的身份暴露,和我亲密接触的你一定会有大麻烦的。”
“怪不得你从头到尾裹得这麽严实!不过放心吧,在蒙德城,一起喝酒可算不上什麽亲密接触。”
“凡事都要小心...”
“你小子怎麽比琴还啰嗦?尽管跟我来好了,蒙德可是自由的城市,再说了...”
身藏秘密的骑士熟练地扬起笑脸怂恿,看向同样迷雾重重的少年:
“现在可是蒙德一年一度的羽球节庆典,你不想好好体验一把吗,维可小兄弟?”
“...”
至冬的王子很少体会节日的氛围,叛逃的一样。
少年心动了。
蒙德风神在上,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我大抵是真疯了。
猩红色的鞋印随着他们的脚步越走越浅,最后只剩下淡淡的灰。
如同某颗抽动的龙心,渐渐地回归了安静。
今日也是和平的一天。
但某位红发酒保的臭脸打破了这份和平。
“如果你的那只独眼没出问题。”水液摇晃,带着水果与糖浆的香气。
“砰。”
色彩鲜豔的饮品被放置在台面上,迪卢克小心地在上面点缀上薄荷叶。
“这位小先生明显没有到喝酒的年纪......请,账已经记在那家伙的账上了”
闻着馨香的果气,龙尊舒适地微眯起了眼,绒绒的尾尖也从白袍的缝隙里流了出来。
不动声色地微微侧身将它挡住,兄弟俩配合默契:
“哎呀,有什麽关系,正经的蒙德人有几个是老老实实地等待成年后才开始喝酒的...话说维可小兄弟,你今年多大啦?”
一边举起酒杯,一边放松地交谈,解决完这样一桩大事,就连向来警惕的凯亚都情不自禁地松懈了一些。
“...”
肩膀微微下塌,手臂摆上桌子,少年咕哝一声,吐出了个大得离谱的数字。
刚咽下去的酒液被猛地喷出:
“噗咳咳,四百多少?咳!”
蓝眼倦怠地看了一下大惊失色的凡人,他贴心地改口:
“十四。”
“这就对味了!哈哈哈...”
忽略迪卢克谴责的目光,凯亚胡乱地扯过纸张,将喷出来的酒液胡乱擦净。
...嘶,世界真是奇妙啊,你永远分不清身边的哪一个人是长生种。
而在他的旁边,那对蓝角开始一点一点的,最终在到达某一个极限后,贴在弯曲的手臂上不动了。
他安静地睡了。
毕竟,在荒野上一直游蕩的,不是只有孩童们啊,某个龙尊也曾日夜不休地陪伴在他们的身边,不曾离弃。
虽然开心,但真的很累。
“就这麽睡了,真的假的?我年轻的时候可不敢。”
声音放缓,骑士在轻轻惊叹。
迪卢克却有所感悟,他想起过去在大陆上追随愚人衆的那些岁月:
“在变成这副模样之前,他一定也生活在富裕安宁的环境中吧。”
“那他到底经历了什麽呢...”
凯亚的心里生出了几分好奇,看着面前这只小小的兇兽。
他有着蓝的角,白的尾,冰冷的脸,柔软的心和尚且稚嫩粗暴的行事手段。
这样的少年,会被命运蹉跎成什麽样子呢?
“算了,左右也就是报仇雪恨,家破人亡,衆叛亲离一类的狗血故事罢了,总不能是閑的没事,自讨苦吃地找愚人衆他们的茬吧,哈哈哈。”
“...”
迪卢克却想起了那位愚人衆执行官垂死前的哀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