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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滞的心髒被鞭策着挣扎,声音如雷敲响赞迪克的鼓膜。
何等强大的生命力!
他这才看见黑镯上的金光从没停止过闪烁。
天啊,这能力竟连不可逆转的神经伤害都能弥补!
“持明先生,你可真是...”
喜悦掺杂着泪水一同流出,多托雷擦擦眼角,几乎是颤抖着抱紧了龙尊,贴紧了他险些失去的珍宝:
“太棒了!”
“......”
蓝发散落一地,泽苛不声不响地被魔鬼拥抱着,只是空茫地张开蓝眼,握住了脖颈下的平安玉佩。
他的大脑被搅拌得一片混乱,一如千年前的新生时刻。
握住把手的手臂暴起青筋,垂死老人生生从轮椅上站起!
“别放弃!继续作战!他的神智还没有恢複!我们还没有输!咳咳咳咳!”
“咳咳咳!为了须弥城的未来!”
“皮耶罗!杀了他们!你答应过我的!”
悲号与癫狂共响出激斗的乐章,只有持明龙尊的眼瞳安静如湖泊。
好乖好乖,真希望持明先生能一直这麽乖。
经历过失而複得的狂喜后,多托雷简直压抑不住脸上的笑意,他将龙尊的白尾,抱在怀里摸了又摸,手指爱怜地擦过那无鳞的伤口。
“但是没想到持明先生恢複力这麽强悍,‘海’一定困不住你的,得加强才行。”
“...”
迷蒙的视线顺着声音落在赞迪克脸上。
泽苛在努力看他:
七彩的波纹在水里摇晃,那是珊瑚反射出的光芒。
黑白的小丑鱼在其间徘徊,吐出欢快的泡泡。
乌龟老迈无力,张嘴撕咬水流,寻求鱼虾填满肚腹。
是海啊,我回家了吗。
是的啊,你回家了。
红眼的章鱼亲昵地伸出触手拥抱他,欢迎着持明龙尊的回归。
所以闭上眼睛,休息吧。
你已经很累了,我亲爱的龙尊。
“......”
不行啊。
苍白的手指虚虚地在脖颈下握紧,龙尊摇头拒绝安宁的到来。
还有人在等我回家呢。
...奇怪,一个人该有两个家吗。
“呲——”
黑肤的中年人脸上终于添了一抹血痕。
但神选者的脸上没有一丝成功的喜悦。
他清楚,这是今晚这怪物受的第一次伤。
而他的身后,已没有了同伴。
“......”
该死!完全没听过这至冬独眼龙实力这麽强悍啊!
那些在须弥城里鬼鬼祟祟的愚人衆,明明都挺弱啊!连神之眼都没有,元素力都控制不好!
所以、为什麽,为什麽这家伙会这麽强啊!
愚人衆的统括官,皮耶罗伸手沾了沾伤口处的血,在心里叹气,目光垂怜地看向最后的敌人。
蚁咬象,兔蹬鹰,这到底是多麽大的决心啊。
“须弥的战士啊,我认可你了。”
咚!
口中说着温和话,出招时的狠辣却丝毫未减,只不过瞬间,最后的幸存者就被大力轰碎了手臂!
“啊...混啊啊啊啊!混账!”
痛呼声被强行压在喉咙里。
皮耶罗缓步上前,向这位重伤的凡人微微点头,吐出深藏心底的疑问。
“请不要让我不明不白地杀死一个勇士,告诉我吧。”
“你们究竟为何行刺你们的同伴,须弥的大巡林官,又要把罪孽嫁接到愚人衆身上呢。”
未免有些多此一举了。
仇敌的尊重,值得骄傲吗?
神选者大怒,一口血沫吐在丑角的衣摆上。
“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赞迪克难道就没和你说过,璃月的九沃龙尊,大名鼎鼎的雪稔君,隐瞒了身份,劫持了新神,隐藏在雨林里收拢民心,意图对须弥不轨吗!”
被掌权者大量扭曲歪斜的情报涓涓流出,但学者深信而不疑。
松缓的心情不再,丑角脸色大变。
“!!你说什麽?九沃龙尊?!”
“什麽啊...”生命随着血液流出,学者看着皮耶罗震惊到空白的面容,脸上露出最后的苦笑。
“这表情...你还真不知道啊。”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
“璃月的报複必将到来,而你们,愚人衆。”
“...没有另一个替罪羊。”
!!!!
皮耶罗站在满地尸体中怔愣,莫大的惊诧与不敢置信席卷上他的心灵。
璃月的九沃龙尊,居然愿意在雨林中鞠躬尽瘁,做一个普通的巡林官...
怎麽可能!九沃龙尊不在安全的土地上享受平和岁月,偏偏要下乡扶贫,援救他国,这谁能信!
也许是哪里搞错了,也许是哪里搞错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