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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尊的面色冷得可怕,不声不响地拿起小斧和锤子,沾血的手腕不带一丝犹豫。
“不要抖,那维莱特。”
他的话语要比深海冰冷一万倍,冻得人心里打颤。
“我要加速了。”
锤子被坚定地擡起,仿佛那不断爆出尖叫的孩子不是一条生命,而是一块虫蛀的木头一样!
“咚!!”
他的手很稳,比得上全璃月最好的石雕匠人。
“嚓。”
很巧妙的力度,白瓷碗轻轻地裂开,没有损伤到一点点内容物。
但血溅在水龙王的衣领上,扰乱了一池静水。
腥臭味渐渐在房间里蔓延,就像海鱼腐烂了身子,露出被水泡得白胀的器官。
那维莱特偏过头去,双手仍死死地箍着孩子的头,胸膛下压,制住孩童的挣扎。
“......呕!”
“咚!”
红里透白。
“噗叽。”
修长洁白的手指顺着缝隙摸了进去,在里面仔细地摸着什麽滑溜溜的东西,发出响亮的水声。
与此同时,红光大盛。
那是润黩之力。
耳边传来簌簌骨骼愈合声。
...
接下来的一切,都在那维莱特的记忆里变得模糊不清了。
等他再度醒过来时,只看见完整又瘦弱的孩子揪着他的衣领拼命地往里钻,晶亮的眸子惊恐地看着满手是血的龙尊,尖叫声不断。
“呜呜呜呜妈!”
泽苛面无表情地捏着个红色的肉块,一动不动地不知道在想什麽。
“结、结束了?”
还挺快?
那维莱特恍惚地伸手去触孩子的小脑袋。
是完好的,毫无裂缝与红肿。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幻觉般。
只有胸前越来越凄惨的哭声在提醒着他刚刚发生了什麽。
水龙脸上一青,微微弯下腰,把那孩子放下。
“呕!”
“不是吧,这是又被恶心吐了?快喝口茶歇歇!”长生招呼着,扭头去看他不省心的弟子:
“荆芥,还好吗!?”
医生露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
“我无事,就是有点头晕...呕!!”
“!?你怎麽也!泽苛,别愣着了!快来帮忙!”
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是龙尊靠谱!
那蓝发的龙尊却木木地看她一眼,手一松,滑腻腻的肉块掉在了地上。
“啪。”
沾血的手缓缓揪住了胸口,晕开一片红。
“?泽苛?”长生直觉不对。
龙尊板着一张风轻云淡的脸,缓缓地张开了嘴。
“呕!!!呕!”
“!!!你那副冷静的样子不会是装的吧!”
回应她的只有此起彼伏的干呕声。
*
“没办法,我只是个普通的巡林官,又不是医生。”泽苛优雅地驱使水元素,带走身上的髒污,仿佛什麽事情也没发生。
“所以感到难受,也是很正常的。”
“......”
那维莱特不得不承认,在听到这句话后,他感觉放松了许多。
“刚才的你...很可怕。”
“哦。”龙尊颇有兴趣地甩了甩尾巴,不动声色地调侃到:
“为什麽害怕呢,强大尊贵的龙王。”
“不会是被我冷酷的表情吓到了吧。”
这话本是为了打趣,但那维莱特却认真地点了点头,不觉羞耻。
“明明那孩童的生命就那样被掌握在你的斧下,但你的脸色却是那样的无动于衷,简直就像冰封的水面,无动于衷。”
“所以我很害怕。”
害怕你真的如外表那样无情,眼里看不见这孩子的痛苦与挣扎。
“不过我现在不怕了。”
那维莱特一手拦着孩子,一手扶着下巴思考:
“岩龙王说得对,你确实是一个,面硬心软的...”
“傲娇?”
“...?”
那家伙都在教后辈些什麽。
龙尊的尾巴静静地停止了摇动,蓝眼定定地看着那维莱特的脸。
“除此之外,他还说过什麽吗。”
那维莱特被盯得茫然,但还是坚定自己的原则:“他说了很多,但是我不能告诉你,这不礼貌。”
“怎麽会,我和若陀龙王情同手足,你是知道的。”这小小的拒绝泽苛并不放在眼里,张口就忽悠起了不通世事的年轻龙王:
“既然已是手足,那我与他就算是一体,又何谈礼貌不礼貌呢?那是不熟悉的人才当讨论的事,所以......”
请务必告诉我,好龙王。
“原来如此,礼貌,对熟人也可以省去。”龙王求知若渴,举一反三:
“所以,如果我熟悉的人做了令人担忧的事情,我也可以不在乎礼节,直接干涉他,对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