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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是不是就算过了。

白蛇倔强着,沉默着,等待着...

死亡将患者带走,再将荆芥还回。

“师父。”

许是力歇了,医生双手撑着地,额头贴在地面上喘息:

“您不会是在拖时间吧。”

“......”

“但是啊,师父,我知道的。”

声音模糊不清,尾音在空中疲惫地拖曳:

“她也曾轻轻摸过您的鳞片,小声地向您倾诉过:”

成熟的男声语气压低,不伦不类地模仿着孩童天真的语气:

“蛇蛇,蛇蛇,求你告诉我:”

“我还能长大吗?”

“......”

“药君。”徒弟突然极逾越地直呼起仙人的名号:

“你好像是太过担心我,所以忘记了。”

“这孩子,也是您的病人啊。”

!!

*

「珥蛇拖龙法」

金黄蛇瞳邪异地镶在眼窝里,人类却笑得一脸满足与纯真。

无论是救治,还是折磨,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妈...妈......”

极轻极弱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

活下去

医生极快乐地笑了下,剧烈的晕眩后知后觉地找上了他,三天三夜没睡的困意也滚滚袭来,再加上失去的大量生机...

“荆芥!荆芥!喂!!”

“咚!!”响亮的倒地声。

凡人躺在地上,闭目昏厥。

“怎麽了!”

泽苛应声急匆匆走入病房,身后跟着枫丹的水龙王。

“就给娃娃买个寿衣的功夫,你们就被打劫了?”

他低头看看满脸是血的医生,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瞳色大变的白蛇:

“...从来没有听说过长生有过如此相像的姐妹。”

“姐个头啊!”

长生急得把自己系出十八个结:

“再不救人就得去买新寿衣了!!”

“!?”

*

一番折腾与解释后,那维莱特沉默地看着病倒的医生和呻吟的患儿。

“妈妈...妈妈......”

肿瘤压迫了孩童的听觉神经和视觉神经,促使她一直不安地挥动干瘦的手臂,去寻她消失的母亲。

“......”

“妈妈...妈妈...好黑...”

声音凄厉微弱,如幼猫饮泣。

“......”

那维莱特情不自禁伸出手,轻轻握住那枯小的手掌。

“我在这里。”

孩童听不见,小手在水龙的手中扭了扭,安心地不动了。

她向那维莱特露出了一个羞涩又干瘪的微笑。

“泽苛,我、我...”

如被笑容惊醒,那维莱特猛地伸出另一只手捂住心口,大力揉皱衣服。

“我不明白。”

空气中的水元素忽地浓厚了起来,久晴无云的天空渐渐变得阴沉。

要下雨了。

“为什麽这些无力的生灵能用自己脆弱的生命去换他人的存活?那个药师也是,这个医生也是。”

他轻轻地捏那鸟爪似的手,心里却满是撕裂般的痛楚。

为什麽有些人会抛下自己的孩子,另一些人却会为这孩子献出生命?

“我不明白...”

高尚还是卑劣,脆弱还是坚强?

我该以何种目光,看待这个种族?

泽苛正细细地捡去医生头发间凝结的血块,闻言悲悯地看了年轻的那维莱特一眼。

好熟悉的疑问,他依稀记得自己也曾经为此困惑过。

只是九沃龙尊已经寻到了自己的答案,那维莱特还没有。

泽苛不擅长言语,也不打算直接告诉水龙答案。

他深知,有些东西,如果不切身体验,就毫无意义。

于是,泽苛轻轻地拍拍那维莱特的头,安抚这个迷茫痛苦的年轻人。

“如果不解的话,就在人群中寻找答案吧,那维莱特。”

竖瞳迷茫了一瞬间,他愣愣地看手里枯瘦如柴的小手。

“可我并非人类...”

“正好,长生也不是。”

泽苛淡定地指了指在一旁郁郁寡欢的白蛇,“别看她这样子,其实也是个老资历的前辈了,关于人类的问题都可以问她。”

“长生,愿不愿意招个看店的,那维莱特很强哦。”

那白蛇却目光涣散,人瞳忽地一下就落下泪来:

“呜呜呜!徒弟...变异了...下次我一定要把仙家典籍藏好...呜呜呜呜!”

俨然是受了大打击,什麽也听不进去了。

啊。

泽苛冷静地摇摇尾巴,从容地面对那维莱特:

“她同意了。”

不,完全不像吧。

理直气壮地忽视掉水龙一言难尽的目光,泽苛一把把白蛇薅在手上,轻轻摇晃。

“别难过了,药君。”

“事已至此,还不赶快把你那珥蛇拖龙法的原理讲一讲,我好研究研究能不能抢救一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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