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柔软的鬃毛一下下拍着他的裤角,但弥怒不为所动,冷酷地挪开腿。
“......”
一计不成,龙尊有些忐忑地扭着头,去试图去看清好友的脸上的神色。
“给你带了赤念果,可以把衣服染成漂亮的红色...”
“啪!”
回应这一片好心的却是扇在龙角上的巴掌。
周围响起了轻轻的嗤笑声。
一群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的!
“抱歉,弥怒。”
小龙尊不动声色地晃晃龙角,舍了再劝的心思,彻底不装了。
“就算你这样,我也不会穿那件在胸口开窗的衣服的,实在是有伤风化。”
态度很明确,立场很坚定,激得弥怒拍案而起,指着龙尊就开始破口大骂:
“哪里有伤风化了!不就是露块肉吗!你这个浑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老顽固!”
“那是一回事吗,而且位置还在胸口...”
泽苛心里也压了火气,翘着尾巴就开始据理力争,二人‘和睦’的气氛瞬间蕩然无存。
“胸口怎麽了!你后腰上不是也有个大洞吗!”
“强词夺理!那是必要的开洞!”
“艺术懂不懂啊!艺术!我还是怀念你小时候乖顺的样子!”
“摩拉克斯穿我就穿!”
“...!?”
眼看着兄弟要和龙尊捏起架来,应达不去劝架,反而向留云眨眨眼:
“看,弥怒越发旺盛的时尚意志与龙尊保守的穿衣品味之间日益增长的矛盾。”
“原来如此,这确实不可避免。”
留云了然,自在地举起茶杯閑谈起其他事情来。
“听说沉玉谷的药君长生收了个凡人医师做徒弟,你说,我们用不用去见一见......”
“长生?她不是还没恢複人型吗?不会被坏人诓骗吧...”
“拜托,灵渊和浮锦都看着呢!”
根本没人阻拦啊...
魈面无表情地盯着泽苛正挥舞着的尾巴发呆,手里不自觉地摸了茶点心放进了口里。
甜的。
真好啊...
希望这样的日子,还能再长久一些。
弥怒和泽苛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还是悻悻地住了嘴。
“大巡林官,真难为大慈树王还给你这麽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应该挺忙吧。”
“其实已经不大需要我工作了,人类成长得很快,是很了不起的种族。”
青年龙尊再次谈到那些渺小的生物,语气里却不再含有怜悯与轻视。
“那些短寿的,脆弱的生物,能在淤泥中迸发出了不起的光芒。”
在神明暂且缺席的土地上,泽苛发现了在璃月永远也察觉不到的东西。
小小的碎光,被烈日盖住,却不代表着它们不存在。
“也许有一天,他们会成长到再也不需要神明的地步,也说不定呢。”
此话一出,四围的閑话声却突兀地戛然而止。
震撼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年轻的龙尊,看得泽苛后背发凉。
“?...怎麽了嘛。”
留云率先紧张地推推眼镜,语气十分担忧:
“身体不舒服吗,泽苛?”
“没有。”龙尊虽疑惑,但也乖乖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润黩之力很充沛。”
“也可能是精神问题,不能大意。”魈警惕地瞪大金瞳。
“毕竟,这完全不像是你能说出的话。”
衆人都附和着点头。
“是极是极!很难想象那个九沃龙尊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原先不是那种,那种...‘人类离了我就活不成,我得不遗余力地拯救他们’那种人吗!?”
“哪有那麽严重。”
泽苛无语地看向他们,挽起了手臂:
“而且,我也不是只有个子在长的好不好。”
看着已非孩童模样的龙尊,衆人皆恍惚了一瞬间。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那麽久了吗?
智慧之国给泽苛带来的成长,比想象中的要多啊。
远处的摩拉克斯,略感欣慰地看着这一幕。
“这些改变不会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吧,摩拉克斯?”
金角的龙王懒散地趴在桌子上,赤瞳里满是放松。
“怎麽会,我又不是智慧之主。”
金瞳的君王淡笑着否认了。
“我只是选择相信,然后放手罢了。”
“而人类的行动与泽苛的灵魂,会自发指引他走向正确的道路。”
与仙人笑谈间,一枚圆月状的蓝玉,随着龙尊的动作,在脖颈下晃蕩。
上面只有两个简单的文字。
平安。
摩拉克斯悠悠地咽了口茶,微微眯起了眼睛。
今日的绝云间,一如既往的平安啊。
山间不知岁月长,林中难辨寒暑往,又不知有多少个太阳升起,多少个月亮落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