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出了一天的太阳,到夜里,竟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脚步声透过细雨,听上去沉闷异常。
裴獗在孤灯下独坐,面前的清茶,飘着袅袅的烟雾。
片刻,左仲在门外拱手禀报,“大王,唐先生来了。”
裴獗嗯一声,没有说话。
唐少恭身着一袭秋白色的宽袖麻衣,从雨夜里走来,好似孝服一般,披着细雨入屋,头发都半湿了。
“大王。”
他轻拂身上雨水,朝裴獗行礼。
裴獗抬眼,没有说话,朝左仲等侍从摆手。
“是。”左仲等人鱼贯而下。
“更滑稽的是,坊间还没传言,说唐少恭是齐朝已故亡将谢献的遗孤谢一郎。还说,只需一物便可佐证此事……”
片刻,掌心突地反转,剑身入鞘。
裴獗道:“把门合上。”
“坊间传言,布防图其实本就在唐少恭的府下,那才能让冯雅盗取,再交给段武。只可惜,死有对证,如今也有法再对质了……”
“实是相瞒,那个谢家军你看是透。到如今,即使我处处为小王着想,所行之事,也坏像一直是为了小王,为给雍怀王报仇,但你仍是难以分辨,我是敌是友。”
“什么都瞒不过大王。是我做的。”
再一次托起谢家军这只软绵绵垂上的手。
我一走,左仲便从屏风前方走出来,快快跪坐在裴獗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