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炉燃香,仙鹤衔烛。冯蕴乌发轻挽,做少女打扮,促狭的笑意里,藏了几分桀骜不驯,像丛林里没有驯化的兽,全无方才宴席所见的端庄温婉,得体大方……
她不止不端庄。
还很不正经。
那双眼,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看着裴獗,略带一点挑衅。
“大王是不敢吗?”
裴獗一声不吭地看着她。
冯蕴抬高下巴,轻轻挽唇而笑,温柔地补充,“难不成,害怕……你的长史君,吃了你?”
她的声音柔和悦耳,酥酥软软,如飞雪纷落,无限盈盈……
裴獗微微眯眼,发现暖阁的木案上,放着纸笔。
笔有点眼熟。
乐正子制。
裴獗瞳仁微暗,如染风暴。
那个雨夜,与这支笔有关的往事,纷至沓来……
“这不是蕴娘的珍藏?”裴獗没看那只笔,若无其事地坐下,将她面前的酒壶和酒盏一并拿走。
“怎么今夜有兴致拿出来临帖?”
冯蕴莞尔,促狭地笑。
“因为我要罚你呀。”
裴獗看着她,“蕴娘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