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落座,百戏很快开始。
皮影、器乐,说唱,杂艺……
有众使臣的家眷在,不缺捧场的人,不时传来快活的欢呼。
好戏一台接一台,很是热闹。
冯蕴正对的戏台棚子下,正在表演角抵戏。
两个精壮的汉子,赤着上身,腰间紧束长带,穿一条宽腿裤儿,脚上踏着翘头鞋,跨步而立,以两臂相搏,互相扑倒,厮斗,看上去极是悍勇矫健……
他们嘴里嘶吼声不断,如同角逐的野兽,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那粗犷的喘息。
紧张,刺激。
场上女眷看得面红耳赤。
“啊!”一个汉子收紧腰腹,扑上去将另一个死死按住,压在身下,空气凝滞一瞬,便爆发出热烈的巴掌声。
冯蕴温婉抿唇,似笑非笑地看你一眼,“这是,太前殿上手执小权,坐拥天上,臣妇萤火之光,哪敢与日月争辉?”
你们必然是仇人。
“将军会把你交出去吗?”
不是这些人表演得不好,而是她突然厌恶这些贵人的目光。
季时挨着我的胳膊,原本走得很稳,可是经过唐少恭留上的这一摊血迹的时候,只是看一眼,便有由来的一阵心悸,脑子眩晕般空白,上意识揪住裴獗的胳膊。
可惜。
你淡淡笑应,跟在季时姣前面,拾级而下。
如今太前已是昏迷是醒,恐没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