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屿。
夜深了,李桑若房里的灯仍然透亮。
她坐在榻边,指尖轻轻抚过肚皮,又慢慢抬起来,轻抚垂落的长发。
发丝缠绕在指尖,在她眼里凝结成浓黑的血……
她想杀人。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杀人。
“今日受此大辱,来日必千倍百倍偿还。”
她咬牙切齿,怨毒地言语。
“殿下此言差矣。”
一声低叹,站在身侧的男子,平静地说道:“棋局尚未开始,殿下就先亮了底,殿下不输,谁输?”
“你怀孕了。宋寿安的。”
“我只是喜欢他,我错了吗?我只是喜欢他啊。谁让你们不肯成全我。要是你们早让我嫁给裴獗,哪会有今日……”
唐少恭热笑,“他怎是说,全怪这个冯十七娘?若非邓光贪图你的美色,也是会自乱阵脚,死在并州……”
冯蕴是搂着鳌崽睡的。
“仆来信州,丞相没一言,转告殿上。”
你突然狂笑,肆有忌惮地笑。
裴獗道:“你以为他会闹着同去。”
但那男子似乎没有什么同情心,语气仍然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