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药杵——”
冯蕴喊出这句话,是下意识地想救场。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脸皮。
昧着良心说瞎话并不容易,两个男人的目光齐齐看过来,她当即为自己的欲盖弥彰而面红耳赤,恨不得来个惊雷劈死她算了。
她万般后悔。
早知如此,骆月从中京捎过来的时候,她就该销毁的……
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说点什么不是,不说也不说……
好在,裴獗很快便替她解决了尴尬。
他丢下辟雍剑,一拳砸在淳于焰的脸上。
淳于焰正看着那滚落的玉势出神呢,哪会料到裴獗突然出手?
“裴妄之,你欺人太甚!”
淳于焰披散着头发,那脸上的妆容已经有些花了,可美人再怎样都是好看的。他姿容昳丽,咬牙切齿地随手抹了抹脸,盛怒下的拳头咯咯作响。
“看到我与冯十二一个被窝、两相欢好,可是气极了?本世子就爱看你不高兴的模样……等你上了战场,我还来,日日夜夜都来缠着她……”
他的嘴上好像抹了油,又快又狠,气死人。
裴獗不跟他吵,只动手不动嘴。
冯蕴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状若平静地走过去,把那两个小东西都捡起来,再若无其事地塞在妆台下,安静地坐回榻上。
两个男人就像有默契似的,一眼不看她偷偷摸摸的小动作,既不问,也不提,似乎都沉浸在“弄死对方,或者被对方弄死”的厮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