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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车开始搭建帐篷,一转身,看到一个龋龋独行的老人,向自己走来,手中拄着一只拐棍,看打扮不像是本地人,再往四周看看,确实只有他一个人。

“你好啊!”老人走近了,声音洪亮地跟她打招呼,似乎在这里看到她很高兴。

“老人家好啊。”她打量着他,斑白的双鬓,温和的笑容,那双眼睛漾满笑意,看得出,年轻时是个英俊的男子。

“姑娘,就你一个人吗?别看我老了,搭把手还是可以的。”他看着她的眼睛,有那麽一剎那,他的心刺痛了一瞬,那是心底尘封多年的一种痛,他不敢轻易触碰。

“ 你也是一个人吗?”她微微笑了笑,转过身拉起帐篷,对他所提出的帮助,算是默许,不知为什麽,她愿意跟这个年老的男子多呆一会儿。

他给她递去地钉,“我啊,自打十几年前老伴走了,每年都会来这青海湖看一看,走一走。”

她楞了一愣,“你儿女在这里?或者朋友?”

他摆摆手,“都不在,”似乎顿了顿,“我来这里,是要履行五十年前对一个姑娘的承诺,那时候我曾经答应她,要带她来看这里的湖水和星空。”

她的心髒莫名抽搐了一下,一股难言的悲涌上心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后来呢?”

他久久没有说话,久久地,他把地钉牢牢地扎好,“我食言了。”

她没有再问,那股悲伤越来越浓烈,像是要把她击溃,她默默地做着手里的活儿,过了许久,她转头对他笑了笑:“你当时一定有你的苦衷。”

天黑了,她邀请他在搭好的帐篷前喝两杯小酒,他们坐在那里,吃着她带来的点心,从一个老式军用水壶里喝着酒,看着头顶的星星映照在明镜般的湖面上,那一晚,他看见了这十几年来最美的星空,而她,也看到了自己这些年来执着要看的美景。

最后他提出要回旅馆了,她有些不放心,想送他过去。

他笑着摆摆手,“姑娘,这麽多年,我都是一个人在青海湖的星空下行走,你看,”他指了指头顶,“那里有一颗星在给我照亮道路,我知道,那是她在看着我呢。”

她释然,如此便好。

那一晚,她在睡袋中沉沉睡去,心中的执念就此放下,她不再苦苦等一个人,她来过,看过,她的心莫名地痛过,至此,莫名地释然。

那一晚,他在旅馆的床上安静地辞世,半世纪以来,这里的星空是他活在这世上的支撑,而今晚,他要变作一颗星,飞到青海湖的夜空。

一沙,一尘,一湖,一星,一世,一劫。

一封给你的信

删了。请看下一篇吧,鞠躬~

零度春天(上)

春天来了。

公司大厦到公寓大楼步行距离为965米,中间要走过ABC(美国广播公司)的落地演播室和一座跨河大桥,这是C城的心髒地带。

淩杜走出大厦的一楼大堂,扑面而来的料峭春寒使得她下意识地裹紧大衣,眯着眼看了看大街对面的红色电子显示牌:华氏32度。

摄氏0度,淩杜不由挑起侧眉,三月末了,却还是零度的春天。

沿着大街往公寓走,街道两旁的花坛里种满了郁金香,这些是刚刚移植来的,一株株高冷地挺立着,像禁欲的美妇。

经过ABC演播室的落地玻璃窗,摄影师在窗内十年如一日孜孜不倦地摄着窗外的行人,拿这流动的街景作为新闻背景。淩杜每晚经过这里看到的都是同一景象,而摄影师和观衆却每天从镜头里看到不同的人和事。那些经过落地窗的行人,有这座城市里的上班族,早已熟悉了这一切,一低头匆匆走过;有外地来的游客,透过窗玻璃看见里面活生生的主播,兴奋地直挥手。

再过去就是一座跨过C城河的铁桥,桥上刮着凛冽的春风,淩杜一偏头,看见一艘小型游轮正往桥洞驶来,游轮上载满了低估这座城市春寒的游人,头发让风吹得淩乱不堪,可每个人脸上却都带着游人特有的无辜而包容的笑容。

桥的那一端永远坐着一个黑人妇女,带着两个小黑孩子,他们在乞讨,淩杜从来不知道他们夜里睡在哪里,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能不能有机会上学,抑或将来又回到城南的黑人社区,做两个持枪抢劫的匪徒。

这就是淩杜每天下班后的日常,在C城最繁华的街区,看天堂和地狱的分界,谁又知道,头顶的天堂是不是脚下地狱的照影?

这一天却稍稍有所不同,铁桥的那头热热闹闹地围了一圈人,淩杜习惯性地绕着走,却在经过的时候听到熟悉的母语,伴着活泼跳脱的吉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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