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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夫人嘴角抽了抽,她用仅两人听得到的嗓音道:“随你怎麽处置,只要留他一条命在就行。”
“这是自然,四、少只是被人当枪使了而已。”
黎夫人想让她不必称呼亚当斯特为“四少”,还每次都加重语气,听着怪阴阳的,总觉得没什麽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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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了?”
“是的,老大。他前几天就住在酒店,现在应该快赶到庄园了。”
对此叶裴林很满意,这帮废物手下总算能干成一件事。
“叶裴林!你以为你是什麽东西?!还不是靠我们这些大家族养着,你竟敢伤我,我可是黎家的四少爷!”
叶裴林不爽,这傻狗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麽又跑出来乱吠了。她不鹹不淡道:“你怎麽还没死?”
在气人这方面,叶裴林老行家了。
亚当斯特简直七窍生烟,所有人都知道这俩一直不对付,不凭着断臂之仇借题发挥一波根本不是他的作风。
他哼笑:“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做得挺天衣无缝的?我告诉你,没这回事!”他擡手:“带她上来!”
两名警员领着程依出现了。她一直低着头,似乎是不敢直视叶裴林。
“她已经承认了是你买通她诱导我出去的。”亚当斯特洋洋得意地说,仿佛这一局他已经赢了。
“哦,原来是这样,”叶裴林缓缓挂上微笑假面。“程依姐。”
程依汗毛倒竖,她一咬牙,豁出去了:“对、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出卖你的。但是我不知道你约四少出去竟然是为了……我、对不起……”
亚当斯特也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不知者无罪,我不、会怪你的。”说到“不会”二字时,他骤然使力,程依吃痛地皱了皱眉。
“出事那天,程小姐穿的什麽衣服?”带队前来的蒋桓冷不丁开口。
程依不知道她用意何在,犹豫了一下:“……工作制服。”
“麻烦提供一下。”蒋桓四周环顾。“不止是她,各位都得把那天穿过的衣服交给警方检测。现在各位的房间都有人员把守,偷梁换柱是不可能的了。”
她这麽直白又强硬的话语把其他人吓得不轻,因为这些家族得罪不起,大多数警方的态度也会温和一点。
“检测衣服做什麽?这就能查出兇手?”黎四怒怼苍天。
“说不定。”蒋桓慢条斯理地解释:“黎公子出事的地方旁边有一片树林吧?今天我们的技术员路过那里的时候,碰见了司香师,了解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晚上用的驱蚊虫熏香跟白天用的略有出入,会附在衣服上,至少两个星期才能完全消散、检测不出来。”音量不大,但在场诸位都能听到。
“好!你们马上去做!”亚当斯特朝叶裴林瞪大着牛眼:“我就不信揪不出你的小辫子!”
“警官。其实还有个线索我忘了说,出事那天,黎夫人为了防止兇手销毁证据,特地停了垃圾处理系统。或许我们能从中找到点东西,比如粘有指纹和血的乳胶手套什麽的。”话是对蒋桓说的,但叶裴林的目光却看着程依惨白的脸。
话音刚落,原本站在战场最后头的一男人用金托盘呈上了一双手套。“程小姐,我想你会很乐意对比一下指纹的。”
程依一看见程镀的脸,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惊骇、不敢相信、愤怒、痛苦得说不出话。
警员上前提取血液做DNA鑒定。
对程依来说,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麽漫长的时间,她眼泪欲滴:“兇手是我。”
“因为那天跟亚当斯特起了沖突,我才这麽报複他。”其实她这下就算不承认也得承认了,两项关键证据都明明白白地指向了她。
亚当斯特怒极,一脚踹翻了程依,警员赶忙拉架,而程镀只是冷眼旁观。
大厦倒塌
最后程依被逮捕时,叶裴林凑到她耳畔轻声说了段话:“你知道我当初为什麽没有直接杀了你吗?我可是一直在等你来报複我,然后将你那以为自己能打败我的不值一提的自信心狠狠践踏在脚下。这,才叫报複。”
程依面目狰狞地被警察拖走了。
叶裴林和程依刚重遇那会,她先是英雄救美、仇人救仇人羞辱程依。再“亲切问候”气死她,虽然是程依自己作的,但试想一下让你沦落至今的一生之敌还跑过来问你怎麽混成这逼样了,讽刺不?气人不?最后丢下一张房卡惹怒对方,招仇恨三部曲就完成了。
可以说,现在的局面是叶裴林一手造就的,完全跟着她预想的情况走,唯一的小意外就是她没想到蒋桓会来德尔塔区,又恰好碰上了封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