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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错了,宝宝。”沈劲钰弯腰去蹭他的脸,“原谅我吧?”
宝宝这个词就像是叶羽阳的某个开关,每次一叫出来,他就会立马脸红,头发瞬间炸毛,变成兇狠又害羞的小狗。
“滚!”
叶羽阳虚虚地作势逃离。
沈劲钰满足男朋友的小害羞,把人扣回来,笑着道:“就知道我们小阳最好了!”
李颢家不住在华野这个反向,而是在相反的地方。
叶羽阳和沈劲钰去到时刚好在楼下听到争吵,这片小区是老旧居民楼,过几年就会拆迁,装修什麽的已经很年久了,也不隔音,谁家吵架都能一清二楚地听到。
两人闻声赶上楼。
楼梯道一阵家具砸在地上的破碎声,还有男人的辱骂声,骂的词不堪入耳,任谁听了都不好受。
但在这里居住的人好像都习惯了,没人出来看热闹,也没人出来劝阻。
李颢抱着书包站在家门口,面露惊恐地看着里面的男人砸东西过来。
一个陶瓷花瓶正正从男人的手上飞过来,李颢闭眼準备迎接疼痛的到来。
不过等了几秒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听到了花瓶落地发出来的破碎声,和一道着急的喊声。
“叶羽阳!”
李颢闻声睁开眼,看到一道陌生的背影挡在他前面,垂在身侧的手臂微微颤抖,那条手臂的中指还戴有一个银环。
另一个着急的男生则一把将叶羽阳护在怀中,一脸沉重的触碰那条痛到发抖的手臂。
叶羽阳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替李颢当下了那个花瓶,他几乎都没犹豫,看到那个花瓶砸出来,就跑上去了,沈劲钰都没能拽住他。
花瓶砸在手臂上直接炸裂开来,有些碎片扎进了皮肉里,还蛮疼的。
这是叶羽阳后来才感知到的痛感。
李颢浑身发抖,看到那条手臂在流血,心里一紧,身体里没见过的火苗一下蹿起来。
叶羽阳还没来得及安慰沈劲钰,就看到李颢甩下书包,一副要进去和里面的男人决战的模样。
他赶忙伸手去拉住李颢,没想到刚好扯到伤口,传来剧痛,令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烂性格还有朋友?”里面的男人喝了酒,说起话来一股味,“还会搬救兵了?三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打得过老子?李颢老子跟你讲,今天,不是老子死,就是你们死。”
李颢不敢甩开那只流血的手,只是冷下脸道:“我跟他们不熟,跟他们没什麽关系。”
叶羽阳强忍着痛意,扯唇一笑,勾上李颢的脖子:“什麽不熟?别一到这种时候就跟哥撇开关系啊。”
李颢和沈劲钰同时皱眉。
“我什麽时候——”
“喂!你一个大人打什麽小孩?不怕报警抓你啊?”叶羽阳说这话时,沈劲钰上前一步挡住男人兇煞的眼神。
男人轻嗤:“你看他敢吗?老子包他吃包他住,亏欠他什麽了?他还有脸报警抓老子?老子走了,他就变成一孤儿了,跟你讲,到时候连学都他妈别想上!”
“也是,还上什麽学,考那烂成绩老子说出去脸都丢尽了,还不如辍学给老子赚钱!”
“谁说的?”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除了叶羽阳,其他人都朝着声源处看去。
一个高挑的女生出现在衆人的视线中,女生后面还跟着几个警察。
李颢身上的焰气降下去,对着女生小声且不可思议地道:“姐姐。”
李娅看了李颢一眼,视线最后与叶羽阳相交,点头。
身后几个警察沖进屋内将男人拷起来。
“根据李女士的举报资料中,您共犯:走私、赌博、虐待未成年等违法罪行。现在请李先生跟我们回警局进行调查。”
男人被抓走前还爆粗口大骂他们不孝。
李娅看到那条流血的手臂很吃惊,连忙催促道:“在附近有家医院,我开车来了,先送你去医院处理一下。”
叶羽阳点点头应下。
沈劲钰和叶羽阳先行下楼,李娅留下来对李颢说了几句话。
“姐在学校附近给你租了房,今晚收拾一下,等会儿回来送你过去。”
李颢低头望着满屋的狼藉,久久出声:“知道了。姐姐,你会经常来看我吗?”
李娅愣住,伸手去摸李颢的头,仰头朝他笑:“姐工作调到这边来了,以后会经常见到的。”
李颢的母亲早前就已经去世,去世前李娅已经逃离家庭独立生活,跟暴力面的家庭断关系。
李娅走时,李颢才五岁。母亲还在时李颢还能少受点打,在母亲去世后,那个男人没有了发洩工具,就对年纪还小的李颢动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