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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凑上来,用着尖细的犬牙,咬住我的脖子,轻轻地撕扯着。我能感受到刺破皮肤的尖锐疼痛,我能感受到血液沖破血管的燥动。
那个瞬间,我的头发要炸开了。
……
事后,我们开了一盏小夜灯。在光线微弱的房间,我们躺在床上,他给我脖子上的伤口涂着碘伏,然后缠上了绷带。
他拉起我的手臂,俯下身,十分虔诚地吻着我的手腕,用尖细的犬牙轻轻的咬住,用颤抖的舌尖细微的舔舐。我能感受到他的睫毛在我皮肤上打着颤地扫过。
我有些失神,望着眼前的空气,喃喃道:“你怎麽这麽熟练。”
他笑了笑,随手拿过来个铅笔和笔记本,在上面写着字。
“毕竟由于猥亵罪进去的我爸,第一个侵犯过的小孩是我。”
原来是这样。
我本想继续说点什麽,但太累了,于是我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将睡未睡之时,我感觉到自己应该是哭了,有眼泪顺着我的鼻梁滑落在枕头。
感受到这种冰凉的触感,我心里更难过了。
意识弥留之际,我迷迷糊糊地想,要是此时此刻,我死了就好了。
第二天醒来后,我浑身都不舒服。我摸索着床,却只感受到了床铺的一片冰凉。
我便有些狼狈地爬下床,环顾四周,发现Feisty早就不在了。
我打开手机,想给他发消息,却发现我的联系人里并没有他。我翻来覆去的找,却怎麽也找不到。
等等,怎麽回事,我的头像怎麽是黑夜里的一盏路灯?
第 4 章
头有些疼,我把手机丢在一旁,跑去厨房喝了大半瓶血,液体顺着食管流进我的胃里。我能感到它们在我的体内摇晃。
今天我请了一天假,显然编辑是不可能意识到对我做了过分的事,因此也就相信了我“感冒”的说辞。
他很不耐烦地对我吼着:“真是麻烦的人啊,你这样的人,在社会上简直没法生存嘛。”
“要不是我,你连口饭都吃不上。”
尽管隔着电话,我却仍旧点头哈腰,态度诚恳地道着歉。
顺利请到假后,我就这样蒙着被子睡了一整天。
第二天,我向往常一样去上班。刚坐在工位上,就有一个同事向我递过来一个水蜜桃。
我接过,擡头看着他,有些不解。毕竟我这个人在单位一向没什麽存在感,我并不觉得会有人突然向我示好。
他没说话,只是有些暧昧地笑了笑。
接着,他张嘴将自己手里的另一个桃子咬了一大口,汁液沿着他的手背滑落,滴在了我的桌子上。
“我看见了。”
他俯下身来,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了这句话。
我身下的疼痛还未散去,此刻身体轻微地在颤抖。
他拍了拍我的肩,说让我等他消息。
既然被看见了,那就只好听他的话了。
话说被人看见又会怎麽样呢?
抱歉,可能会影响到的东西,那些我都没有。我早就是一个没有节操的人了。
不想那些了,先工作吧,不然又会被编辑骂。
今天的工作也和往常一样。我登录报社邮箱,审核投稿,初步加工,然后交给编辑。
审稿子的时候,我看见了个挺有意思的片段,它是这麽说的:
“如果一个人在睡梦中穿越天堂,别人给了他一朵花作为他到过那里的证明,而他醒来时发现那花在他手中……那麽,会怎麽样呢?”
会怎麽样呢?我也有些好奇。
我认真读完了这份投稿。这篇稿子讲的是一个人在自己的不同梦境中穿梭的故事,非要上升立意的话,大致可以归类于“自我和解”。
我对自我和解没什麽想法,但我很喜欢这篇文章,便将它原封不动的交给了编辑。
我替这个作者感到高兴,因为他的文章很可能会被印刷在报纸上,很可能会被这个城市的很多人看见。
被人认同应该有助于这位作者的自我和解,我这麽想着。
但事与愿违,编辑不喜欢。
“这种没有卖点的文章以后不要再拿给我!”
“我是要赚钱的!刊登这种东西,为爱发电吗!谁来发你们的工资!”
我点头称是。
但我自己默默记下了这个作者的邮箱。
下班后,我目送着编辑提着包走出办公室,心里松了一口气。
看了眼表,现在去等Feisty应该刚好。我想问问他为什麽不告而别,想问问他是不是删了我。
下身还是有些疼痛,我忍着,一路走到了高中校门口。
当时我惊喜地发现Feisty就坐在一个路边小摊的凳子上,他在等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