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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易筠的声音微微沙哑,刚刚那一场已经喝了不少,虽然才在仇霜这里落了个脚休息,但是也不怎麽顶用。“估计这一场完了就要10点多了。”
仇霜啧了一声:“我靠,你也太拼了吧……你爸——易驰均那边,怎麽说?”
易筠走进洗手间,又补了补妆:“老样子,何玟喆拿着我这边的消息,集团的股份怎麽可能没有她的话语权。你不用劝我,我不会跟他好好谈谈的。”
仇霜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到储物柜里拿了两颗醒酒药扣下来塞给她。
“chisoul毕竟不是我控股,需要时间。”她说,“顺便我帮你介绍一下SI的老董,他旗下有一个时尚産业集团Venusiie和娱乐圈倒是挂鈎。”
易筠看着她笑笑:“多谢。”
仇霜乜了她一眼,“咱俩啥交情,还说这些。”她拍拍她的肩,“行了,悠着点儿,身体第一。”
*
晚上11点,江舒微躺在床上死活睡不着。
她虽然不愿意身处这种圈子的争斗中,但不代表自己不懂。
13岁进入声茂。
易筠在做什麽,她大致都能猜到,不过自己不能阻止,就算阻止了,这家伙也不会听。
她叹了口气,烦躁的翻了个身。或许自己真的需要去转变自己的态度了,她想,感性的恐惧无端升起。
17年前自己的父亲去世之后,江舒微自动的承担了一家之主的责任,她还有一个脆弱的母亲和一个不过垂髫的弟弟,她必须站起来。
她习惯了去照顾别人,却无法去接受别人的关切。
她也开始变得不再能接受定位的转换。
就像当自己下意识的告诉自己是团内最大的队长,是需要在团内成员需要时第一个站出来的人,她不能接受易筠在自己心目中的角色转化。
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老幺,希望自己能够接收到她的正视。
她爱那个作为“追求对象”的易筠的到来,可是她也害怕那个作为“妹妹”的易筠的离去。
这这麽呼吸乱想着呢,密码锁解锁声音,大门被打开。
易筠?江舒微第一反应就是这麽晚了才回来,又惊奇于今天她为什麽会选择回到这里。
毕竟她也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联系自己了。
正想着,四肢比大脑更诚实,江舒微已经先一步走下床,从二楼扶着楼梯往一楼看。複式楼的大厅里没有亮灯,洗手间里传来阵阵呕吐声。
她叹了口气,下了楼,推开厕所门,就看见人趴在马桶前吐得青筋暴起。
“……”江舒微扶着门把,轻唤道,“小易……你还有意识吗?”
易筠缓了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扶着一旁的瓷砖墙,另一只手擡起来扯松了脖前的领带。发胶打好的发型有些散乱,但是毫不影响那张贵气十足的脸。“没睡?”她问,声音里带着疲倦,酒精让她有些不清醒,“还是吵醒了?”
江舒微转身抽了湿巾,给她擦擦下巴和脖子。“没睡。”她说,“反正最近也没有行程……也不差这一会儿。”
易筠没说话,平静的看着她。
“姐姐。”
江舒微给她抹脸的手一顿:“嗯?”
“那天我说的话,能不能作数?”
江舒微没有理会她这个问题,转身就要出去:“给你拿睡衣过来,把澡洗了,我去给你煮碗醒酒——哎!”
易筠一把把她从后面抱住,死死的箍在怀里。“你为什麽一直在逃避,”身后的人把下巴搁在她颈窝上,咬牙道,“你到底在怕什麽?!”
但是易筠没有打算给她回答的机会,直接说:“你在害怕我和你走不到最后,你在担心我和你的感情是否会影响到我的未来,你在顾虑确认关系之后我和你的生活轨迹是否会变化。”
江舒微拉不开她,这个时候她就开始后悔平时只做静态普拉提和瑜伽这种塑身类运动,丝毫比不过天天有氧马拉松浑身肌肉的易筠。
“你在害怕我的改变——你没法适应。”
“我说的对吗,姐姐?”
江舒微也不挣扎了。
“对,”她说,“很对,”江舒微的语气里带着委屈,“所以为什麽你一定要逼我呢,为什麽一定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呢?你就这麽乖乖的当着我的妹妹不好吗?为什麽一定要到这种地步?!”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崩溃,吼道。
躁动的、愤怒的、不甘的、委屈的分子在夜色渐浓间慢慢平息,易筠就这麽看着她,一动不动,无声的安抚了江舒微的心。
“姐姐,”她开口,酒气喷洒在江舒微的鼻间,“你知道吗,人都是有欲望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