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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争半晌无言。

苏木持伞淩身,绿色的披帛如飘逸流云,她声如天外音,片刻后柳争便听得四方皆钟声悠扬,山外半钟被敲得震天响。

长兮坐在悬崖峭壁,他听见钟声与脚步声一道靠近。柳争掌心的明珠一抛而起,又落回掌心,他步子走得缓慢,实则是一种试探。

长兮不理。

红衣淩乱地堆落在石面,白发从肩头垂泻,长兮盘腿坐着,头也没回。他听见柳争忽然止步叹了一声。

柳争上下抛着明珠,目光却不在这上面,他看长兮无动于衷,便又走近一步,叹了一息。

长兮仍然不理。

端坐之人不作反应,抛珠之人的唉声叹气便愈渐刻意,身后脚步越逼越近,终于在快撞到长兮身背时听他开了口。

“有话便说。”长兮道:“幼稚无比!”

“别兇嘛,”柳争见长兮应声,便迅速地挨着他蹲下,笑嘻嘻地说:“问了便是乐意听,你乐意听,我自然乐意讲。”

长兮乜他一眼。

柳争在他身边坐下来,说:“人世有云,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先头我囊中羞涩,用了人家许多银子,一直未还,所以这心里头难受得紧。”

长兮心似明镜,当即伸手要账。

柳争被他的举动给逗笑了,突然抵赖起来,说:“这样伸个手,却不说要什麽,”他状似苦恼地说:“那便让我猜猜。”

“你自提起,还需要猜?”长兮道:“当然是算账。”

“哦~”柳争好似豁然开朗,把玩着明珠,轻佻地像是哄骗良家的孟浪公子。他低声诱骗,“沿河河岸堆着好些,你要不要与我一道去拿?”

长兮想到什麽,也流露出笑意。他道:“拿什麽?如今焱山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他手指搭上柳争的手,轻拨开那长指,将明珠拢进自个儿手心,学着柳争的语气低声说:“这也是我的。”

柳争翘起嘴角还未来得及收,就被长兮这挂着尾的声击得溃不成军。他稍后仰,一改眼中那股浪蕩劲儿,笑不出来了。

柳争干涩地说:“好狠的心。”

长兮把玩着明珠,说:“也不多,这样的珠子再算你十颗。”

“你卖了我吧!”柳争说。

“我不做买卖。”长兮将明珠塞进袖中,说:“你自捆了走去集市就是。”

“那我就卖十颗珠,你买我。”

长兮撑臂站起身,看着山峰绵延。他侧颜微冷,说:“那许你不用还,我不要了。”

“那可不行!”

柳争也站起来,他手摸进衣襟,掏出个赤红的簪子。

“明珠我没有,不过我有这个。”他递到长兮眼前,说:“掌掌眼,準我抵几颗。”

长兮只瞧一眼,他不上当,说:“灵力所化,一文不值。”

“慧眼不是人人都有。”柳争将簪子捏在两指间,虚虚地搭在他头顶,满意地说:“这颜色衬你,束在发间,遇着难时还可当顿饭钱。”

长兮道:“我不会缺钱。”

“可我缺啊!”柳争看着他,说:“好歹也是兄弟,这东西一般人我可舍不得拿出来。”

长兮瞥向簪子,说:“你在巧言诓我,这东西与你一体,用来束发,岂非要日日受你监视。”

簪子

“我哪舍得困你自由,这簪子也不为监视。”柳争说到此停下来,长兮见他神色略紧,在等他说后续。正色如白驹过隙,柳争很快便笑起来,说:“人世这一遭没白走,你如今已很不好骗了。”

长兮说:“你承认了。”

“我是在夸你。”柳争失笑,说:“我也没做什麽恶事,怎的报应来得如此快,夸赞竟都会被误认成恶意。”

长兮本欲说些什麽,又突然静默下来。他稍后退,正逢清风徐来,便被柳争握住了手腕,犹如被铁钳挟着,柳争拽着他的手,不準他再退后半步。

柳争突然说:“有事须得和你说明白,我此劫来得蹊跷,本不该在这个时候。那日我与你分别后先去了雾霭山脚,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却不料我这劫来得突然,但历劫期间我看见了许多,包括你的由来。”

“前主陨落时曾与我说,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所以我自地火中生,却要因深重怨念饱受反噬之痛。”

长兮手腕被擡起,他与柳争对视,说:“我听见你一直在重複一句话。”

“我不要来。”柳争无端地笑一声,说:“我只说过一遍,化成人身的那日。”

“又骗人!”长兮道:“我听见了,虚境里,地火中,缥缈的远方。千千万万遍。”

“我想过千千万万遍,那只是我的念头。那人说无怨便无我。”柳争忽地靠近,胸膛贴着长兮的掌心,说:“去他妈的因果!我只当他在胡言,因果又如何?这念头将我拖拽进苍茫迷雾,致使我在人间孤魂野鬼般游蕩了数千年,可是你的到来又叫我心慌不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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