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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秋雨没点头也没摇头,长君已经拿布擦干了脚,从床头翻出一本书来,“这是三字经,我三岁时便会背了,你既不认得字,就从这本开始如何?今夜我先教你写自己的名字。”

“你会写我的名字?”樊秋雨觉得新奇,“你才刚识得我,就会写我名字了?”

长君从柜子里翻出纸笔,摊在床上,又从泡脚桶了挖了点水滴在砚台上,才道:“自然是会的,只要你学了认字,便也是谁的名字都能写。对了,你叫什麽?”

“樊秋雨。”

长君握笔的手还不稳,床榻上铺着褥子,用不着力,字写的歪歪扭扭,樊秋雨却觉得好看。她拿了纸,歪着脑袋来回看,说道:“我的名字就是这样啊。”

长君纠正她的手,道:“拿反了。以后你来,先学自己的名字,再学我的,学会了才能教你三字经。”

她见樊秋雨还不应,就要去挠人胳肢窝,她想若是笑了那便是答应了。谁知不小心挠到胳膊,就见樊秋雨痛的轻呼一声。袖子撩起,小女孩手臂上横竖错落着好几道红痕。

“谁打你了?”长君忙道:“你爹娘知晓吗?”

樊秋雨掖下袖子,“没人打我,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好吧。”长君又道:“你既然字不识得,又笨手笨脚,往后就我来教你了。你也不用喊我夫子,我唤你秋雨,你就喊我一声姐姐,不吃亏吧。”

樊秋雨点点头,总算应了。长君兴奋地拿出自己的书,都给她看了一遍,两人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樊秋雨还在睡梦,便被屋外的叫嚷声唤醒了神智。

“就你…呸!”妇人偏头啐声,“还好意思自称教书先生!我问你,你给我家黑娃教什麽了?”说着抄起袖子还要去推男人,“……教什麽了我问你?别家夫子都是教些……教些……字,你倒好,教人家下田挖地!用你教?我家男人不比你厉害!”

“夫人不要生气。”长君凑在人堆里,和邻里一起拦住妇人,“我爹爹是最好的教书先生,古书有言,君子……”

妇人耸身挣脱,指着长君道:“好啊,怪不得我家黑娃说他和女娃娃一道上学来着呢。感情是自家的女娃……我就说怎麽会有人送女娃去读书,你爹爹还自称教书先生?女娃娃用不着识字的道理都不懂?”

男人将长君护在身后,也动了怒,“你这妇人好不讲理。你家娃娃读书不是为了明事理,难道是为了显尊卑不成?”

“大伙听听,大伙快听……”妇人叉腰点他,“谁家送娃娃读书不是为了光宗耀祖、金榜题名?我们花了钱,难不能是来听你讲道理的不成?怪我命苦啊……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竟叫你这种人骗了去!今日你若是不把银子还回来,我……我就撞死在你家门口,让大伙都认清你的真面目!”

长君被男人拦在身后,仍是歪个脑袋道:“束脩是秋日就交了的,你的娃娃都学了好些日子了,怎麽都过了小年你才来闹。况且这些都是给了学堂的,我爹爹拿的很少。”

妇人闻言一屁股坐地上了,手拍着地,直呼命苦,“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啊……我家黑娃多好一根苗子,都叫你给毁了。你不致歉也就算了,还让你家女娃娃出来羞辱我……好一个教书先生!唉……我命苦啊……”

樊秋雨扒着门缝看,妇人在地上打泼打滚不肯罢休,男人无奈叹气,道:“你等着……我去拿钱给你。”说着抱起长君进了屋。

过了片刻,男人又出来了,掌心里摊着用帕包起来的银钱,妇人一把夺过,只瞧了一眼,便塞进了胸前,嘴里还念着,“就这麽点钱,赔我家娃娃被诓去地里都不够……”

“欸……长夫子家什麽情况大伙也都清楚。”有人拍拍妇人的肩,道:“就算了吧。”

妇人脚尖鈎过蹬掉的草鞋,拍着身上泥灰,“真是晦气!遇上了这种穷酸鬼……”

樊秋雨看着院子里的人散了,才敢开了屋门出去。长君从隔壁屋子沖出来,气匆匆道:“爹爹为何要给钱?那人分明就是来讹钱的!”

“不气,不气,君儿不气……”男人蹲在长君面前,抓着她胳膊哄她,“银子爹爹还能挣,何必与她争个对错,你说,对吧?”他目光转向樊秋雨,又道:“吵醒你了?时辰也不早了,我熬了粥,你们都吃一点,吃完让君儿送你回去吧。”

男人要去学堂教书,叮嘱了两人几句,就出了门。长君喝粥时还闷闷不乐,勺子敲的瓷碗叮当响,喝完粥送樊秋雨走时还给她怀里塞了本书,是昨夜说的三字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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