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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冷哼一声,“亏得樊府还能忍上半月,她说她是清白的,谁信?土匪掳了她莫不是要找她聊天?死了也干净,若是在我府上,她不找死也得死!丢人现眼的东西!”
“谁说不是呢。”女声轻笑一声,话说的更轻了,吐气如兰带着点诱惑。殷二耳朵都贴在了瓦洞上,才堪堪听清账内人说的话。
“妾身好久没主动了,今日让妾身来。”她话说的露骨,“保管让老爷舒舒服服的。”
殷二趴着看了一眼景閑玉,景閑玉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他又转头去看柳争,道:“不然,我们先走吧,这墙角听的怪羞人。”
景閑玉已经站起身子,却被柳争拉住了一边手。
“再等等。”柳争注意力在下面,“她在说樊家大小姐的事。”
景閑玉先前堵着耳朵没听见,现在一边手被柳争捏在掌心,听柳争说起樊大小姐,问道:“说什麽了?”
殷二耳朵又贴回了瓦洞边,下面床榻吱嘎乱晃,腰带抽打声中混着极轻的低喘,女声忍着痛,把话说的又娇又喘,“老爷,樊府老爷也是个讨人厌的人精,他们府上发生了这事,妾身…也想去瞧瞧笑话行不行?”
老头子正在兴头上,狠着声道:“瞧!老爷亲自带你去,明日是樊府少爷再婚的日子,老爷我、亲自带你去。”
“老爷真好。”女声轻喊了一声,又压着嗓子道:“要不把樊家妹妹也带上,他那老爹看到她这幅样子,也不知道作何感想,光是想想人家就……开心呢。”
粗哑的声音越来越急,伴着腰带抽打声,“真是个狐貍精,依你了,明日将那贱人也带上。”
景閑玉听不清楚屋里人说话,抽打声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看着贴在黑瓦上的殷二,问:“说什麽了?”
殷二脸颊贴着瓦片,对着景閑玉做口型,“明日樊府要办喜事,他们要带樊小姐回府。”
“什麽喜事?”景閑玉问。
“说是二少爷再婚,也不知娶的……”殷二蓦地直起了身子,嚷道:“那不就是我嘛?”
话音未落就听见屋里人大喝一声,“是谁?”
殷二拔腿就跑,心里还惦记着景閑玉,只是指尖还没碰到人,就见人已经被柳争揽在了怀里,跳下了檐去。
屋里人已经披衣开了门,殷二听着声音半点也不敢耽搁,也顾不上柳争是往哪个方向跑的,身形一隐就消失在了屋顶。
老头子出到屋外,门口守夜丫鬟小厮跪在屋门两边,低着头不敢多嘴。他看向屋顶,黑漆漆一片,积雪覆瓦半点痕迹没有,只能疑惑着摇摇头又回了屋里。
柳争抱着景閑玉竟是用跑的,院子里时不时走过几个小厮,他身形似鬼魅,脚尖淩空一踏,翻上一个院墙,景閑玉四下看了一圈,指着一个漆黑不见火光的院子,“去那!”
景閑玉指哪柳争往哪跑,他抱着人翻墙跳跃都不费力气,看着离得不远的一个院子,跑了一刻钟,两人才站在了一间屋前。
他把景閑玉放下,指尖虚虚一点,就出现了光亮。
火光流转绕在柳争指尖,颇有几分话本里降妖除魔道士风範。
景閑玉看他一眼,已经见怪不怪,他现在奇怪的是这院子他竟然来过,正是樊家大小姐住的院子,怪不得一片漆黑,连个烛火都没有,想来是老头子烦透了她,把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撤了。
本来崩塌的房屋这会儿完好如初,和景閑玉第一次见到时一模一样,仿佛之前一切都没发生过。
“这是之前的院子?”景閑玉问道。
“是。”
柳争肯定不会看错,景閑玉先推了门,门一开屋内烛火就亮了起来,他转头看一眼柳争,绕在柳争指尖的火光不见了。
“举着手,累。”柳争揉着手腕转了几圈。
景閑玉看向先前他站的窗边,窗子已经合上了,被腰带抽打出来的那条印记却还在。他走过去探指覆上,摩挲着那道沟壑,轻喃道:“不是梦。”
“是梦境,却不是梦。”柳争推开窗,雪已经停了,屋外雪泛着幽光,黑暗里仿佛藏着什麽吃人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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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本不该塌,那一鞭子确是真的,梦境里一切都在随着恶灵记忆里在变幻,这些都是某个人真实的经历。”柳争道:“樊府二夫人死了,说是自杀。”
他说着看了一眼景閑玉,景閑玉默了半响,道:“我不信她是自杀。”
“或许吧。”柳争话说的模棱两可,他掂量着樊府人的心性,道:“所嫁非良人,或许明日可以去樊府找个答案。”
“也或许可以问殷二?他不是樊府二少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