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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兄弟四个都是一个地方的,父亲都有点亲缘关系,后来被赶回北狄后那边也不接纳我们,我们几家就合伙做点小生意啥的管管温饱,想着熬过这段时日就好了。”
“没想到北狄当地的恶霸居然......”
剩下三人都沉默不语,只有听到大哥讲到家事时才低头擦拭了一下眼睛。
“我们也不知道那人给我们下的是什麽毒,只是每约半月吧,如果不服用解药,就浑身难受,整个人非常亢奋,然后就没有意识。”
“裴将军您看,我这个三弟性子最烈,我们几人想着表面上做做样子,找机会逃出,但他一直不肯,一直和那人作对,不过短短几月,从一个大胖子消瘦至此。”
那人指着身后一个瘦弱男子说道。
君予珩也跟着打量了几眼,那男人确实很瘦,而且瘦的有些畸形了。
脸颊都凹进去了,双眼无神。
君予珩心中一跳,似乎有什麽东西一闪而过,可他没来得及抓住。
“既然如此,你们就先在这里住下吧,一会大夫来给你们看看这毒能不能解。”
那四人感恩戴德就想给裴靖川磕头,却被扶住了。
“说到底也是京南对不起你们的家人,既然你们无心残害同胞,那还请将知道的一切都告知,后面如果能治好,我会安排你们日后的生活。”
四人连连点头,争先恐后地将所知的一切都告诉裴靖川,生怕遗漏了哪点。
君予珩看着面前的人,发现刚刚指出来的那个老三反应速度明显慢于其他人,想必也是那个毒物的缘故。
不一会关一舟和方大夫拎着两个箱子来了。
先是给几人一一把脉,又用银针探了探。
“这...师父可有发现什麽?”关一舟脸色犹豫,转头问一旁的方大夫。
方大夫未作答,只是专心感受脉搏。
“查不出他们中的毒吗?”
“嗯...这几人并没有中毒迹象啊......”
被把脉的男人瞪大双眼:“怎麽可能?!将军!我们真的没有骗您啊!那毒发作时让人抓心挠肝,脑袋一片空白!”
裴靖川皱眉,关一舟和方大夫的医术他自然相信,但这几人似乎也没必要在这种地方说谎。
那就说明可能是别的什麽东西引起了这种反应。
“你们服用的毒药长什麽样?”方大夫开口问道。
那几人面面相觑,回忆半晌犹豫道:“好像...是粉末状?”
“白色粉末?”
“诶对对对!我们的解药也是类似的白色粉末状。”
方大夫摸摸下巴上的胡子,神情严肃:“殿下,如果真的是那个东西,恐怕......”
裴靖川立刻吩咐人将这四人带下去好生修养,院内只剩裴靖川、君予珩、关一舟和方大夫四人。
“方大夫有话直说吧。”
“这种确实称不上毒物,应该算作药物,平日里用作配制麻沸散。”
方大夫这麽一说裴靖川就明白了。
“你是说他们用能让人上瘾的东西控制这伙人?”
方大夫点头:“因为每次服用的剂量不多,加上他们犯瘾时及时服用,所以并没有什麽很明显的症状。”
“但那个极为瘦弱的男子应该是受过折磨的,他体内的药量比其他人都要多。”
裴靖川面色晦暗,语气低沉:“这种东西在京南是明令禁止的!他们竟敢拿这个来训练私兵?!”
方大夫摇头叹气:“北狄那伙人,真不知道长没长心。”
“这几日老夫给他们煎熬一些凝神静气的药物,殿下多派些身强力壮的来守着,这群人犯瘾了可不容易压制住,而且这东西没办法解,只能靠他们自己的意志力熬过去。”
裴靖川点头,和方大夫他们道谢后送人出去。
“殿下。”君予珩脸色也有些不好。
难怪他之前见那老三的样子觉得怪怪的,他读书时学校墙上贴的都是吸毒人员的照片,和那老三的模样何其相似?
“怎麽?吓到你了?”
君予珩摇头:“没有,不是吓到了,是觉得北狄...太没人性了。”
“这种东西染上就极难戒掉,也不知道那几个人......”
裴靖川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我们能做的,就是替他们把北狄一锅端了。”
“那殿下要抓紧把那伙私兵处置好,时间久了怕是......”
“嗯,按理说喂食这种药物的人短期内会飞速衰败,所以他们应该也等不了多久了。”
......
这几日君予珩见识了发作的人是如何痛苦。
他们哪怕被锁链紧紧捆住手脚,也在死死挣扎,手上、脚上全是血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