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保镖们阻挡在王晌和拍卖师身前,以防钱封动手。
“还有这些宝物,我们不卖的,都不卖!”妇人恨不得沖到镜头前面。
不嫌事大的记者们就着她的话问道:“请问你们是谁,为什麽选择在这个点闯入拍卖会……”
“这位女士,您是说拍卖会是个阴谋吗?”
“请回答一下钱老究竟怎麽样了?”
“……”
七嘴八舌间,宾客们不知所措。
“那刚刚拍下来的东西还作数吗?”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钱老确实没出面……”
“各位!”王晌走上了拍卖台,语气严肃,恢複了平日里从容不迫的神色,“我敢向各位保证,此事绝非我王某一人做主,皆是钱老他的个人意愿。”
“呸!”钱封怒吼,“就凭你一张嘴说说谁能相信?你只不过仗着钱老现在身体虚弱,管不来厂里的事在狐假虎威罢了!”
“就算真是老爷子要卖,这丝绸厂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我们都不是钱家人了?自从我爷爷去世,好处都给他们一家子占了,还美其名曰壮大丝绸厂,我看就想独吞这份家産。”
“钱封,你别血口喷人。”王晌也怒了,“钱老这麽多年兢兢业业,只为了守住这份産业,你们做过什麽?”
“放屁!”钱封失去了耐心,竟要把手中的棍子向王晌掷去,“快让老爷子出来!”
“让老爷子出来!”
场面一度失控,钱封手里的木棍像失去理智的野兽,肆意挥舞着身体,眼看就要伤及旁人。
“啊!”忽然,钱封发出一声痛苦低叫。
楼湛不知从哪出现,捏住他的肩膀向后一掰,剧痛使钱封持棍的手脱力冷颤,棍子差点掉在地上。
“你TM的——”
钱封哪里会想到有人敢近他的身,回过神来握紧棍子就朝楼湛砸去。
旁观者发出一声惊呼,就连钱封的同伴都看呆了,毕竟他们只想破坏交易,坐在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好轻易得罪。
楼湛灵活地闪避开来,钱封大抵是受了伤,动作变得迟钝些,但下手更狠厉。
“给我砸,这是我钱家的东西,就算都碎了也不能卖给别人,卖给别人一分都进不了我们的口袋!”钱封指着会场摆着的古董珍藏。
那些人犹豫了,他们也不是傻子,砸了不就全没了,卖出去好歹能要到点钱。
“一群吃干饭的!给我砸了,都砸烂!”钱封彻底疯了,猩红的眼眸瞪得恐怖骇人,像极了民间故事里吃小孩的野兽。
几个人动手了,朝古董走去,保镖们一时不知该拦谁,王晌和宾客们慌了。
“让你们惹我。”钱封又朝楼湛捅去。
“造孽啊!”董承源想要拉着顾桑离开这是非之地,谁知一回头,椅子上那还有他的人影。
“小心!”顾桑用力推了楼湛一把,失控的棍子落在他的头上。
硬物装上骨头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啊!是血!”女人尖锐的叫声响起。
“顾总——”
“顾桑——”
王晌与董承源异口同声,楼湛的的眸色蓦地冷下来,伴随着周身极速降温,他动作敏捷,趁着钱封愣神,一脚踢掉了他手上的兇器。
保安们也不管古董了,合力制服住钱封。
“妈的,放开我!”他的身体扭动成不可思议的弧度,龇牙裂目。
“你没事吧。”看到顾桑有倒下去的趋势,楼湛一把搂住他。
“还行,死不掉。”
顾桑感到额头有温热的液体不断流出,整个脑壳像被钻了个洞,疼而眩晕。
其实情况不太妙。
“我、我打救护车,顾桑你挺住啊!”董承源哭腔明显,仿佛下一刻就要生离死别,“我还答应了陈小姐介绍你给她认识呢。”
顾桑没被疼死也要被气死了。
“欸?救护车还没来呢,你们去哪啊?”董承源眼睁睁看着楼湛一手将顾桑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从后面扶住他的腰,几乎要将顾桑架起来。
“去医院。”
“哦哦,我也来帮忙。”董承源连忙跟过来,后面的王晌一脸忧色。
“你报警。”
楼湛步子很快,转眼走到车门旁。
月色仿佛为他镀了层寒霜,让他淩厉的眉眼更显深邃,魄力逼人。
顾桑已经疼得不省人事,瘫在后座,任由楼湛给他系好安全带。
就那麽一下,前所未有的踏实感让他不知所措,他有点想推开楼湛,说他自己来就好。
但是这种不可多得的体验让他平生第一次体会到舍不得这三个字。
他好像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 ' ')